项父看到这一幕也愕了下。

    他方才先是想打胜男,其实打胜男只是个虚招子,还是想混乱中敲几下小朵这个媳妇。

    这段时日他在村里串门,听到最多的就是村民们对他们家的羡慕。

    都夸他们项家有福气,祖宗坟葬得好,几辈子娶到了小朵这个媳妇,嫁过来那么多陪嫁,一家子都跟着吃穿不尽。

    一开始,他还是很受用这些夸赞的,可是时日久了,夸赞多了,难免有些人眼红,即便是夸赞的话也会故意说得有点刺耳。

    让项父感觉他们老项家几个有手有脚的大老爷们,全都成了废物,都是一家子吃软饭的。

    再加上牛贩子对媳妇小朵的宽容,胜男往死里疼媳妇,再回想起当初自己婆娘的死因究其底,还是跟小朵有关系。

    坐月子的鸡鸭,压箱底的羊绒布匹……

    不满的种子老早就在项父的心底生根发芽,尤其是这段时日娇娇生病,一家子人都围着一个孙女转悠。

    娘家那边更是源源不断的来人探望,连儿科大夫都请来了家里住,项父越想越恼火,早就想寻个机会发飙,可惜都没勇气。

    今日刚好有机会,又多喝了几口烧酒,于是一股脑儿发作出来。

    但他没想到,方才混乱中没打到媳妇,却把儿科大夫花了两个多时辰给孙女熬的药给打翻了,这下祸子有点收不住了,可咋整?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项父拐杖都不要了,撂下一句:“都是这个软脚虾大夫拿不住碗,跟我可没关系啊,你们找他去!”

    掉头就往自个那屋一瘸一拐。

    “站住!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身后,项胜男突然跟火山爆发似的吼了一嗓子,并三步做两往项父这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