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不禁想起那夜,他出去寻水回来时,昆尧如同一个被独自丢在家中的孩子,任性抱怨责怪他回来得晚场景,那时她真就像一个孩子,娇弱,缩在他的怀中会哭,会闹,会寻求安慰,会碎碎念叨。
第一次见到她这不为人知的一面,那副柔弱动人,浓浓的破碎感,惹人怜爱,直让人产生无限的保护欲。
而那晚的一切她都忘得一干二净,忘记了她做的事和说的话,暗想,果然他这个师尊还是昏昏沉沉的时候最可爱。
画面停顿,气息凝固,“师尊……”
昆尧眉拧在一处,眼睛聚焦期待着。
“打呼噜磨牙了”
话音才落,一个巴掌直向他拍来,他被这不重也不轻的巴掌呼摔在地上,
昆尧猛然坐起,看着床下委屈的人。
“给我滚出去”
白沉立马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门,若他再敢待上一分钟,恐怕今天得被抽成只红油肥猪。
在门口的白沉带着不服冷哼一声,暗道:下次还睡一觉就不记事,我就编个吓死你的事。
身体还有些沉重,身体内还有些郁结,灵脉不畅,但不影响她起身,躺得太久,四肢酸痛至极,脑袋也迷糊生疼。
走至窗边,外面是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小贩叫卖声最为突出,有拉垂髫孩童提菜篮的中年妇女,有背背箩挑担的中年男人,有巧笑倩兮簪花的年轻的女子和举止文雅握扇潇洒的年轻的男子并肩出行,更有待字闺中蒙上轻纱羞怯的少女。
她伏手撑在窗棂上,望着下面来往的人群,从前她不喜闹景,不喜欢熙攘人多,而此刻她却有些迷恋这样的繁市。
踏出房门便看到摇头摆脑走来的黑曜,昆尧霎时一惊,竟然下意识的在廊道两边警惕看了看,确定没有白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