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声,鞭炮声,欢声笑语的人声从门外,从窗外传进屋里,隐隐约约的听不分明,但诸多声音混在一起又的确喧闹,只是却又衬得闺房安静的可怕。
江明月玩着自己的手指,成亲这事儿,新娘子只要安心等着就好了,外面的那些热闹,没有一样儿是真正与她有关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喧闹声还是不断从屋外传来,陪站在江明月左手边的喜娘终于耐不住,屋里的这份安静,试着开口跟江明月道:“老太太为二小姐备下的嫁妆,老身去看了,二小姐的嫁妆啊,那一定能铺开十里地,真正的十里红妆呢。”
江明月轻轻地“哦”了一声。
能说会道的喜娘又一次哑口了,遇上这样的没法儿聊天啊。
闺房里又一次安静下来,隐隐约约的喧闹声中,江明月又听见了雪落地的沙沙声,雪是不是又大了?江二小姐在心里想。想着雪,二小姐就又不禁想到,上辈子成亲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气?
想了又想,江明月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不光是想不起那时候的天气,她连那时的婚礼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都没能想起来。唯一记得的是,洞房花烛夜,赵凌霄没进洞房,据说是平生第一次喝醉了酒。
江明月就想,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婚礼,日后她还能记得多少,说不定还是如前生一样,临了她什么也不记得。
“哟,”站江明月右手边的喜娘突然开口道:“新郎官到绣楼下了。”
喜娘这么一说,江明月才侧耳往门外听一听,她听见了赵凌云在说话。
“二小姐!”赵凌云在绣楼下喊。
“二小姐,”喜娘跟江明月说:“要准备走了。”
江明月点一下头。
不多时,屋门外就传来了江岩的声音,江岩说:“二妹,我进来了啊。”
一个喜娘快步走到门前,替江岩开了门。
江岩带着一身寒气进了闺房,看一眼盖着大红盖头,端端正正坐在坐椅上的江明月,江岩心就生出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