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似是有理。可却不住琢磨,难道燕逆连这从天而降的滂沱大雨也算计到了不成。”常通往南方一拱手,“皇上顺天应命,这是老天爷在帮皇上铲除乱臣贼子,这样的机会一旦错失便不会再有了,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去准备。”
众将纷纷离开,唯有盛庸走了两步又回来对常通道“末将觉得信国公说的有理,还请大帅三思!”
汤鼎瞥了一眼盛庸一眼,“你初来本帅帐下不晓规矩,再敢说畏敌怯战的话,本帅必不饶你。你跟燕逆打过仗,回头你就带马军做先锋吧,若是不拿燕逆的人头来见,莫怪本帅军法无!”
“喏!”盛庸无奈应了一声,转而去。
见唯一支持自己的人都走了,汤鼎真的急了劝道“我军靠着数量众多的火器方才压了燕逆一头,一旦全线追击那些重炮便没了用处。况且燕逆的骑兵至今未曾露面,不知道在何处藏,黑夜之中突然杀出来,即便我军人多也无可奈何,请大帅立刻撤了军令,待明天亮再追也不迟。燕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汤鼎!”常通突然暴喝一声,指着汤鼎的鼻子骂道“这般的为燕逆着想,你究竟是存了什么居心!”
汤鼎一怔茫然道“大帅这话是何意!”
常通冷笑一声道“你自己清楚何来问我,别说今年节燕逆的密使待着厚礼到了你在凤阳府邸你不知道,三月前你家中来人寻你八成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吧。”
汤鼎脸色不由得一变,然后才道“确有此事,不过本公的家人当时就把他轰了出去,礼物也是分文未取,待战事了结自会向皇上请罪。希望大帅听我一言,莫要中了燕逆的离间之计,误了征伐大事。”
这事儿确实不假,节的时候朱棣确实有密使携带厚礼去了凤阳的信国公府,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捉了朱棣的密使往朝廷上一交便没什么事了。
可是汤鼎在家主事的长子胆小又糊涂,一听说是朱棣的密使,就吓得立刻赶走了,事后后怕又派人来问汤鼎该如何是好。
汤鼎也是服了自己的儿子,大老远的派人到河北来给他泼一盆脏水,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叫他能怎么办,除了瞒着别无他法!没想到还是被皇帝查到了,没有立刻下旨给他抄家砍头,已是朱雄英有肚量。
“叔父是没有收燕王的礼物,大概是嫌太轻了,是等着燕逆登极给您裂土封王呢。”
“本公……”
常通一摆手粗暴的打断汤鼎,“莫要再狡辩,皇上就是怕中了燕逆的离间之计,才未对你曾动手。今天到了紧要时刻你果然露狐狸尾巴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小卷纸来,“这是陛下的密旨你可看清楚了,来人除去汤鼎的武器盔甲严加看管,来交由朝廷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