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莹玉挥舞着宽大的袍袖,“去去,都走远一点,莫要听人家父女说悄悄话!”他又用胖大的胳膊拦住马度的脖子,“小子,今天这事儿办得漂亮,算是积了大德了。”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彭祖师这般夸奖!”
彭莹玉笑道“你倒是不怕自己这个冒牌货被揭穿了。”
“这……应该不会吧,我倒是更怕他把我要走的事情说出去。”
张定边突然一拍脑袋,“刚才进去的那妇人莫非是……瞧我这张臭嘴,等她出来再向她赔罪!”
“蠢货!现在才回过醒来,等她出来你莫要碍眼,有多远就滚多远!”彭莹玉狠狠的往张定边屁股上踹了一脚,他是南方红巾的开山鼻祖,张定边顶多算是徒孙辈,挨上一脚半点脾气也没有。
刘基凑过来小声的问“玄重,既然娘娘来了澎湖,那位应该也来了吧。”
马度微微点头,“嗯,说是来视察港口的,今天又往视察农桑了。”
“玄重信吗?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他这是冲着你来的。”
马度眉毛一皱,“当真?先生神机妙算智计百出,就不能想个主意。”
“主意老夫现在就有啊!那就是丢车保卒!呵呵……”
马度指着自己道“您说的车该不会是我吧?”
屋子里面马洪坐在凳子上,马大脚跪在他的身前,把脑袋搁在他的膝盖上,轻轻的摩挲着,马洪把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儿的鬓发,动作熟稔得好像他昨天还在这样做。
马大脚眼中含泪却嘴角带笑,“女儿不曾想过隔了数十年还能再见到爹爹!”
“其实为父早年曾潜到吴王府里偷偷看过你,这才短短十余年,爹爹阿囡已经从吴王妃变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平常可是操了不少心吧,你看看头发都白了。”
马大脚抬起脑袋看看马洪,“爹爹除了脸上多了一道疤,还是女儿记忆中的模样,上次阿弟在宿州见了爹爹,回来时给我画爹爹的模样,还故意隐去了这疤痕,是怕我看了担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