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门外锣鼓喧天、鞭炮……哦没鞭炮,舞龙舞狮,吹笙鼓瑟,踩高跷唱大戏的人很多,怕是不下两千,马度咋一看还以为是赶庙会的呢。
汤鼎、狗子和常茂吓了船,见状满脸欣喜的道“哎呀,真是热闹!”
“热闹个屁!”马度小声的嘀咕一句,这么大的场面,连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有什么用。
沈万三从大笑着从一个简陋的棚子里面出来,“恭喜监正!贺喜监正!沈某这里等候多时了!”
“多谢了!”马度疑惑的迎了上去,“我说沈员外,叫你弄大场面可不是给我看的,弄到城外面来做什么。”
沈万三从身后揪出一个人来,“你问他!”,马度定睛一看,是宋克的长子宋远。
宋远刚满十四岁,长得清秀斯文跟他老爹和姑姑就不是一路人,宋远苦着脸道“侄儿见过姑父,是父亲让沈员外把这些人迁到城外的,怕……打扰乡亲!”
马度笑问道“明明是你父亲说让把场面弄大一点的,怎得现在回过醒来了?”
沈万三幸灾乐祸的道“宋先生准备了一堆的请帖,发出去了只有不到三成,当然回过醒来。”
“跟我沾上,沈员外怕是也没少被乡邻嫌弃吧,真是对不住了。”
沈万三却不在乎的道“没关系。沈某是湖州人,来平江只为发财,大不了可以搬去应天!”
马度呵呵的笑道“沈员外果真是我见过最纯粹的商人。”他又问宋远,“当真不让那些人进城了?沈员外为此肯定费了不少心血,也花了我不少银子。”
宋远坚定的摇头,“父亲说不用了,能看着姑姑平平安安的出嫁就满意了。”
早回过醒来多好,偌大的平江家家死人户户戴孝,一家老小死绝了的也不是没有,常遇春从阊门攻进来的时候,一路上可没少祸祸。就算是家里没有死人的富绅,也少不得要向徐达交一笔保护费。
可宋克家里既没死人也没交保护费,转过头来就和罪魁祸首家里成了亲戚,大张旗鼓的操办喜事,成了这场战事最大的受益者,平江百姓心再大也接受不了,再加上大家心念张士诚的缘故,不冷落宋克才怪。
来迎接马度的除了沈万三和宋远再无他人,官面上一个人都没有,就是普通的同僚也要过来恭贺一下的,可见是得了老朱提前吩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