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此处,牛奎顿了一顿,回首看了一眼目光呆滞无神的杨铁心,又道:
“只是穆姑娘父亲得了癔症,如今意识有些不清,还得请您多多担待一些。”
说罢,牛奎朝孙婆婆又抱一拳,领着几人抬脚入了院门。
孙婆婆听此,嘴角间也不禁噙满盈盈笑意,显然,前面那话让她心里开心极了。
又见穆念慈不过十四五岁,眉目之间青涩未褪,而身旁杨铁心一身破衫,两眼呆滞,行动尚需旁人搀扶引导,她眼眸里不禁浮起一抹心疼。
旋即一边引路,一边朝穆念慈温声道:“好孩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牛小子都说了不是外人,你可千万不许跟婆婆客气。”
随后似又想到什么,孙婆婆突然放慢脚步,落到穆念慈身旁低声道:
“孩子,你先扶你爹爹随牛少侠去房里安顿了。”
“天气闷热,又在外面跑了半宿,婆婆给你烧点热水,一会好好洗洗身子。”
说完,不等穆念慈反应过来,孙婆婆朝牛奎几人歉意一笑,便迈着匆匆脚步离开了。
穆念慈见状,心下感动之余正要开口谢绝,但孙婆婆那匆忙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蒙蒙夜色中。
半刻钟后,
烧水的孙婆婆尚未归来,安顿好房间的牛奎早已带人离去。
正如某人吩咐那般,如今这院里的三间房,是紧紧挨在一起的。
夜,渐渐逝去。
不知何时,漆黑的夜空开始掉落晶莹雨丝,丝丝如绵,一洗山上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