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用餐后不久,村子便寂静了下来,偶尔才会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犬吠。
如今这年月,跟千年以后可不一样,不管是城里还是村里,饭后除了炕上那点欢愉生活,便无半点活动。当然,临安城里的勋贵豪族们少不得还要继续莺歌燕舞,寻欢作乐。
等到隔壁的陈瑾儿和傻姑深睡之后,牛顶天悄声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灰色衣袍,又扯出大大的一块紧紧裹住头脸,小牛秀才可没傻到在这冰天雪地给自己整上一套乌漆嘛黑的夜行衣。
那无疑是在告诉别人:
哈哈
这儿有人!
这儿有人!
完事之后,在腰间又塞了一把匕首防身,牛顶天便蹑脚出门,小心翼翼地往村头摸去。
牛顶天从未忽视过自己脑海里这套吐纳法,虽不懂所谓经脉穴位,但只要每日用气息神意默念运转,定会获益不浅,尤其是近两年来读书致学之后,效果尤为显著。
如今,他虽然是稚童的身体,但身形极为轻巧灵活,如果奔跑起来,也绝不输成年人的速度,否则这厮也不敢轻易一人,便在深夜悄悄外出。
毕竟,在这个年代像他这样模样俊俏的孩童,还是深受王公贵族里娈童喜好者的青睐。若是落在了牙婆子手中,也会被卖个好价钱。
来到酒馆,牛顶天直接踱步到屋侧的窗户旁,掏出匕首,插入窗缝,寻到窗闩处,找好支点,使出巧劲,用力一挑,便把侧窗给打开了。
前后流畅自如的动作完全不似一般手艺,可见这活儿前世或是今生没少练习。
抬起窗户,翻身入内后,随即把窗户合上。
借着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月光,可见桌椅柜台上的灰尘积得厚厚的,显然此处已经长时间无人涉足入内。
“若是不出意外,我那妹妹的爹爹可能已经死在了这儿的密室之中”牛顶天心想,随即便向厨房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