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僵持不散的意味浓郁极了,冷冰冰的。
让数十人无不屏住呼吸,发出一丝声音的勇气都不敢。
反倒是那蚊子叫的嗤笑声肆无忌惮的翻了数倍,仿佛直勾勾的在吸阿婆的血。
“你若是真的有本事,大可不必回家罢!”
阿婆仅是转了身,放下的油灯在地上泛着刺眼的光芒。
那些蚊子这才销声匿迹,只是阿婆的苍老和无奈仿佛于几瞬间增长了数倍。
白衫只得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那颤巍巍的步伐又重新陷入半米高的草丛中。
来路是一望无际的漆黑,白衫不知道阿婆是怎么回去的。
“白衫,你没事——”
马小琼本就破烂的袖口此时褶皱的更为显眼,但他像是一口气吃了十个包子一样,最后几个字字音吐的模糊不清,也没有那一团接着一团的皑皑雾气。
“马小琼,这戏台子霉味太大了,你陪我去大梧桐树那边歇一歇吧。”
白衫低着头,一半的面颊上都是阴影。
就连自小陪到大的马小琼都未曾见过白衫这幅漠然的模样。
仍是散着朦胧光辉的白日概是扰了烟云,稀里糊涂的被蒙上来一层云林,却掩不住最醒目的橘黄色。
下了整整四日的滂沱大雨如今终于歇了歇,如今虽谈不上白昼,却也相差无几。
大梧桐树就在戏台子的东南角,再往前走一走就是乌镇的边儿上了,虽说大梧桐树长在一片荒草之中,周围又都是湿土地,刚下了大雨,本该是一片泥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