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拾起龙纹,擦拭一番才说:“孩儿,你不明白,是他们的我们当然给他,不是他们的,他们硬要来抢,怎么能轻易送给别人呢。何况这块龙纹是别人托付给我和你娘保管的,我们只要答应了人家,就要一诺千金,就算马帮的人取了我的性命,我也不能把龙纹丢了,也要帮人家保管好,你娘也是为了保护这块龙纹丢了性命的。”
林战委屈说:“我宁愿要我娘,也不要这个什么龙纹,一块破木版。”
陆无忧说道:“成儿,你要记住,长大后,也要保管好龙纹,不能让它落到坏人的手里。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的。”林战道:“不,我长大后就把我娘接回家。我才不要那什么宝贝,不要龙纹,不要紫檀宝盒,我要了也会变成坏人的。有了宝贝的人都会变坏的。我娘说的。”
陆无忧劝起林战,来到村口,问清埋葬妻子之地名叫张家湾。便立在村东一棵梓树下,望着村东的山头向坟头走去,共350步,便对林战道:“孩子,你要记住,你娘就埋在张家湾村东,由这棵梓树望着东边的山头方向,朝着这个高岗走三百五十步,就是你娘的坟头了。”林战早已哭得说不出话来,点头答应了。
陆无忧怕儿子伤心再哭倒不起,便将林战挟于肋下,快快离去。行数步回望一眼,又行十数步回望再三,又让林战再向坟头遥遥拜了三拜,看看天色微明。这才发足奔行。
9亳州城
陆无忧怕马帮的人在半路上跟踪截杀,每天里昼宿夜行,这一日来到了一个小镇,问问路人知已属淮南管辖,知距天目山已远。才敢到集市上买了衣服给林战换上。
吃罢了饭,找个僻静之处,教林战打坐吐纳,修习劈谷掌内家气功。平时姚文秀一直反对孩子跟着陆无忧修习武功,所以林战只能偷偷跟爹爹练一些基本功夫。不是爹爹迫于无奈,打虎时显露出劈谷掌法,林战还真不知爹爹有那么好的武功,更不知爹爹曾是名震武林五虎之一。平时陆无忧不愿拂妻子意愿,也没怎么教儿子武功,经此一难之后,陆无忧才改变初衷,下定决心教林战武功。最好能把毕生武功传授于他。
林战原先虽不知爹爹有那么好的武功,但常常见到爹爹练功,在小院中施展拳脚,一招一式熟记在心,只是内功心法非一朝一夕所能练成。
盘算行程离家越来越远,不用再担心马帮弟子的跟踪,陆无忧改为昼行夜宿。这天行至天色将晚,陆无忧见前面有座山神庙,便上前推门借宿。进去四下看看,里面无人应声,只有几间房子,便找来些柴草铺好,让林战睡下。刚躺下没多大会儿,就听外面有脚步声响,陆无忧一把拎起林战,几脚踢散柴草,纵身来到外面,躲藏在一间破屋墙后。这些天来,林战多经变故,早已习惯,紧贴着父亲的肋下,凝神屏息。细听外面动静,来人说话细声细气的,正是竹林遇到的孔子孙,就听孔子孙道:“闻钟,不知今天师父能赶到凤凰山落凤顶吗?三个月喽,我们连五虎的音讯也没查到,怎么向师父交待。平日里你最精灵,师父最喜欢你,到时看你怎么圆宽这事吧,让师兄弟们少挨几句臭骂就行了。我们几个请你吃酒。”随行其中一人问孔子孙道:“大师兄,到落凤顶干什么呀?半夜三更的这不是折腾人吗?”
孔子孙说:“听说帮主要去亳州参加武林大会,刀帮弟子当然要去拜见帮主了。”
“亳州要开武林大会?不知又要出什么故事。”
孔子孙道:“谁知道哟,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五更’,没事他也不会广发英雄帖,招那么多英豪齐聚亳州的。”
闻钟说:“听说各大帮派出要联合起来对付‘铁杖毒手’,也不止咱们刀帮去御风山庄,还有盐帮、马帮、秦岭派,华山派的人也去。”
孔子孙道:“是呀,咱们刀帮向来与这几大帮派交往甚密,那盐帮和马帮为跑生意,走到哪里不得买咱们的路,还不得靠刀帮替他们护着。他们一定会听从咱们万帮主意愿的。”那些随行的弟子有的说“那是当然”,有的说“那也说不定,明里听从,可能暗地里较劲,也是说不准的。”
孔子孙又说:“关于寻找五虎六侠下落的事谁也不许对外人说,这事只有咱们青州分舵插手了,其他分舵可没参预进来,咱们的万帮主也不知晓。乌舵主吩咐了,谁若是泄露了半点消息,明天脑袋就喂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