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伤口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去，但刻在心上的伤痕就像钉在木板上的图钉，即使将图钉拔除，也会留下空荡荡的缺口。
叶清然看着宋垣的目光里再没有以前的温柔、情深，冰冷地能刺穿宋垣的心脏。原来不止言语，只要是自己在乎的人，就连他眼神都能伤人，宋垣想起自己曾经对叶清然说过的那些残忍的言语，苦笑着，这或许就是报应。
“小然，以前是我不对，我可以弥补，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想想以前，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宋垣声音尽可能的放柔，他的外貌本就出众，现在逆光站着，让他本就阳光灿烂的容貌更渡上一层金霜，就是这副模样，哄骗得前世的叶清然死心塌地。
叶清然一听愣住，忍不住笑起来，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他深吸一口气，指尖抹去眼角的湿润说：“宋垣，你清醒点，你前世是帮过我，可该还的我都还清了，你看，你救了我一条命，我也还了你一条，你何必呢？”
“更何况……”叶清然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一瞬间褪去如今的温润，回归到曾经的模样，有些怯懦却更让宋垣熟悉，像是前世的叶清然回来了。
三个字带着无限可能，像峰回路转，宋垣手指微微发颤，忍不住想伸手，他被叶清然的话扎得千疮百孔的心都有些愈合，他以为叶清然回心转意了，可下一秒，面前迎着光的少年说出的话，让他如坠冰窖。
“你是前世救了我，可如今你甚至没遇上过我。现在我有在乎的人，也有在乎我的人，他们更珍视我，我为什么要回头看你，你又谈什么想想以前。”
少年的笑容逐渐变得恶劣，那丝怯懦消失无踪，再没了从身体内散发的腐烂气息。
宋垣终于从久远的记忆里想起来，曾经的叶清然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绝望地站在河边就要纵身一跳。
现在的叶清然是有名的天才少年，两度获奖，成绩优秀，更干脆利落地斩断过去束缚他的一切枷锁，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被盖上尘土，掩盖所有光芒，敲碎所有锋芒的落魄少年。
最重要的是，叶清然的身后站了一个人，这个人害他现在才能跟叶清然面对面说话，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个人的阻碍，他甚至不敢因为叶清然的拒绝，做些强硬的事情。
像是回应宋垣所想，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
“然然。”
叶清然猛得回头，眼睛骤然亮了，如初雪消融，抬手挥着：“修孝。”
那人正是看到白露回教室，叶清然却没有回来，不放心出来找人的沈修孝。
沈修孝瞥了眼宋垣，黑眸沉沉，叶清然无所察觉，可宋垣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已有气势，漆黑的眸子像是被黑夜染成，盯得他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