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询急迫,“所以不是,对吗?”
“那当然不是了!!”陈悠一口否决,“你们那时候才多大点啊,怎么可能会害人?”
陈悠站在十七层的窗边,夜色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牛毛细雨。洋洋洒洒,灯盏朦胧,思绪一下就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
事情发生的那一天也下了场雨。
但与此刻不同,夏天的雨总是迅猛而暴烈。低矮的天幕像熄了火的煤炉,大块的铅色云层里带着一点冷淡的青,是一种看了就让人心生厌倦的颜色。
那时候康以柠和江询都只有两岁,为了启蒙都在市里一家双语教学的保育园上课,每天五点准时下课。
当时贺宁怀有六个月的身孕。
根据她后来自己说的,那天中午贺宁收拾完碗筷做完卫生以后十分疲倦,浑身的力气像是完全都使尽了一般发软。
和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的孙立梅与康裕说了一声,贺宁设置了三个四点半的闹钟就去午休了。
一沾床,天旋地转的像是连着通宵了好几天的人一样。
但即使体力已经完全耗尽,这一觉依旧睡得心事重重。
电视里的尖叫,康裕的哭闹,不知道哪家的狗叫,孙立梅对餐食的苛责,一点一点织成了噩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噩的状态被一声惊雷吓醒。
贺宁翻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关掉那几个闹钟的。
一看时间,已是下午五点。
一边往外走一边给保育园的老师打电话,说自己要迟到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