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的脚步被怀中的人制止,他将头埋在她的肩窝,衣料上突如其来的润泽已经分不出是眼泪还是汗渍。

    “你可不可以标记我?”脆弱的哭腔带着让人心碎的颤音。

    那副模样,如果对方是个omega自己肯定早已经沦陷了,尤金妮娅咬牙恨恨地说,“我才不上你的当。”

    如果标记发生,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有所联系,那个一肚子坏水的老国王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大做文章。

    “不会被人发现,”林默抬眼看她,虽然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自主控制权,可他的意识看上去无比清醒,他知道眼前的人在顾忌什么,“我的腺体有问题,不会被人发现,而且如果不同态,这一切在外界都等同于没有发生。”

    “你这样说,显得我很像个人渣。”

    对方没有再说什么,晶莹的液体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从那双黑色的剔透的眼睛里头涌出来。

    原本安静的哭泣变得汹涌,他一声接一声地抽噎,说不出一个字。

    “算了,”尤金妮娅自暴自弃道,“我确实是个人渣。”

    她把刚刚带出来的人又带回开裂的树洞,里面还残留着的树脂香气掩盖了林默身上奇怪的气味。

    尤金妮娅盘膝坐在地上,让林默坐在自己的腿上,撩开他后颈湿漉漉的黑发咬了上去。

    腺体上不带一点缓冲的侵入让林默浑身为之一颤,他的脑袋埋在尤金妮娅胳膊上,抽噎地更厉害了。

    临时标记的动作让信息素的味道溢满口腔,尤金妮娅终于分辨出那个被蛋白质灼烧和雨后泥腥味掩盖着的气息。

    那是秋日的潭水,秋日的空气,秋日的森林,是夏日里沁人心脾的凉,是冬天里触在鼻头的冷。

    海水的湿气与薄荷的凉意交织,虚幻的焚香在周身萦绕,这确实会是他的味道,会是他带给她的感觉。

    这气味像他脸上轻轻浅浅的笑容,像他站在记忆深处向她投来的矜持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