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钱。”当时的宁微尘开开心心跑到屋子里,跑到她母亲身边m0她口袋。
宁氏m0了下nV儿的脑袋,眼神温柔。她放下手中的活,那双细nEnG漂亮的手如今有着常年皲裂的口子,粗糙得磨得人的脸生疼,她从枕头下面取出钱袋取出两个铜板,嘱咐道:“路上买个包子。”
“好嘞。”宁微尘高高兴兴接过,“今天码头招工,我晚些回来,你先吃饭,我给你带西街的桂花糕,顺便再抓几副药。”
宁氏出来的时候便染了脏病,久治不好。楼里的人再小心也很难避免这种事情,老鸨子虽然吝啬嘴毒一直舍不得放人,但最后的时候好歹有点良心,首饰积蓄并没有扣下,甚至还给了几吊钱。
所以宁微尘一点都没有恨过那个妈妈,当初将她母亲卖掉的又不是那个老鸨,老鸨能成为老鸨,也是这样一路过来的。大家都是一样的。
这些年过去了,如果没有母亲楼里的朋友帮衬着,日子肯定要更艰难。反倒是那些在母亲面前甜言蜜语的男君nV君,一个都没有来。
她幼时读书,读了几本演义,还曾经感慨男君nV君之间情意深厚,可歌可泣。现下想来,命妃间这种情意应该也是有的,或许更多,只不过是没有人写罢了,世人便以为他们只会躲在后宅争风吃醋互相针对。
那日她从码头做完工回来,先去抓了药,再去西街买了桂花糕一路跑回家,这种甜嘴的糕点她母亲最喜欢。
那天晚上她现在还记得。昏暗冷白的冬天夜晚,呼x1间会冒出很多雾气,记忆就像卡带的黑白电影,一帧帧慢慢拉到她眼前,以至于有一种虚妄的荒诞感。
她拼命跑着,天sE已经很晚了,她怕来不及煎药,也怕母亲一个人晚上会孤单,会害怕。
那处常年幽暗的地方在此刻却明亮得很,巷子口有好多士兵站着,她跌跌撞撞想跑进去,却被几个人揪住,枪口对准了额头,冷y的触感让她浑身一僵。
“是她?”其中一个军官从x口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照片。
“是她。”另外一个声音肯定道。
枪口从她额头放下,她身边的几个士兵语气突然毕恭毕敬起来,朝她弯腰道:“小姐,将军命我们在这里等您回来。”
他们陆陆续续都看了过来,宁微尘对这些目光浑然不觉,只是抱着怀里的桂花糕和药材,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脊背发凉,她的声线有点颤抖:“我母亲呢?”
沉默了许久,其中一个军官开口道:“夫人她自知大限将至,特书信寄予将军,将军只有一子,见有血脉散落在外,命令我等前来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