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忙着办林青槐的就任仪式,又要应付她查县衙的账目,日日都住在县衙没机会与他们通气,果真就捅出大篓子来了。
穿过县衙前的大街,林青槐往西市的方向走去,轻车熟路的模样。
薛明志涌到喉咙口的话,生生给吞了回去,同手同脚跟上。
她当真没来过桐固县吗?
不止是听得懂当地的方言,还会说,对城内的地形看着也十分的熟悉。
薛明志想起她到县衙的第一日,在公堂上跟袁文是只说了几句话,那袁文是便将盗卖耕牛和盘托出一事,腿软得几乎走不动道。
商贾拿粮食做文章……自己怕是难逃一死!
“薛主簿,桐固县一共几家粮铺。”林青槐回头看他,唇边挂着浅笑,“这些铺子都是哪家的,他们在桐固县除了粮铺,还有什么产业。”
不用打听,这几日冬至弄天风楼,早摸得一清二楚。
“回大人,桐固县一共二十二家粮铺,由两家人经营一家十一间。”薛明志跟进她的步伐,恭敬回话,“一家姓马,另一家姓孙,这两家除了做粮食的买卖,还往蛮夷倒卖茶叶和丝绸。”
“县衙的粮仓也无存粮?”林青槐话锋一转,随意的语气,“我看账目上记着桐固县衙,只往大营送了一次粮草,剩下的都由延平府送。”
这里离磐平关最近。
跟蛮夷打了两个月的仗,县衙只送了一次粮草,之后便以粮库无粮为由不再送粮草。
如此做法与谋判无异。
“下官……”薛明志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上来,直冲脑门,结结巴巴回话,“倒也不是一点……一点都没有。”
她果真盯着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