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里一种扬州的方糕,外皮雪白,用薄糯米制成,里面包裹着各种馅料,有芝麻、豆沙、枣子打成的泥馅、还有各种花生豆子与桂花馅的,口味丰富。
各种口味占了一半格子,另一半是蜂糖蜜糕,是那小东西最喜欢的玫瑰汁蜂糖糕,用玫瑰酱做的,入口十分的松软,且有玫瑰的香味,香气浓郁,是花露最喜欢的糕点之一。
这一路也不知被那花家夫妇怎么保存的,竟然现在看着仍然松软香浓的很。
刑鸿泽把匣子盖上了,放进了怀里暖着,刚刚还阴沉难看的脸色,立即缓和很多,也不那么阴郁了,甚至还隐隐有丝愉色。
没有白疼她。
花露在车里时,都能感受到追上来刑鸿泽的怒意,她眼睛一转,就出声开始安抚他了,光语言安抚不行啊,那就,送上一小盒点心哄一哄吧,那驴儿其实最好哄了,别看脸色难看,只要她稍微伸出那么一只小指头勾一勾,他就立即转好了,好哄骗得很。
果然匣子里的点心一送,就算他不爱吃,自也收下,且也没有之前怒意时一言不发,路也不急着赶了,还能与车队的人说上两句话,这才一路平稳地回了大西关。
路上的时候,花老爷小声千叮万嘱:“露儿,你切不可告诉刑将军你怀孕的事儿,否则你就回不了家了,见不了爹爹和娘亲,听到了没?”
花露一边吃着果糕一边“嗯嗯,知道了。”都叮嘱十遍了,再多说几遍,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花夫人是个娴静的夫人,近五十岁的年纪,她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的花露,现在保养也极好,看着仍是四十岁的样子,她在马车里小声道:“老爷,我瞧着那将军,对咱们露儿,还蛮好。”
那一路追上来急迫的样子,可不是假的,刚在车窗,她也跟着看到了那位曾在花家做过仆人的少年。
当年才十五岁,如今已过去十二年,记忆里那个瘦弱脱相的少年,如今已长成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与小时候的他,是一点都不像了,气势极强,想想也知,一个无什么背景的少年从了军,那得经历一番什么样的雨血腥风,才能得到如今的地位。
虽然小时,露儿得罪过他,但露儿那时还小,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起来,露儿这次遭劫,还多亏这位将军救了……”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满意。
这男子小时与女儿有一段缘,长大了又出息了,现在若娶了她的女儿,露儿可就是大将军夫人了,倒是门好姻缘,且看他一脸对露儿有情的样子,倒不像是无情无义之人,而且长得还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英姿威武,瞧着是个极好极好的女婿。
花老爷吹胡子瞪眼:“好什么,我们刚到大西关,先去的吴家,吴掌柜说什么你忘记了?”
不愧是在花家做了多年掌事的吴掌柜,做事相当的小心谨慎,花老爷有一样好,他对下人好,还护自己人,谁在他手下做事做的好,从不吝啬,跟着花老爷做事,做好了,不会亏待,花老爷未必多精明能干,但他会识人,所以花老爷手下,个个都是人才,穷困时被花老爷收于门下的,不知多少,都是为花家尽心做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