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晴还不忘四处扫一下,郑清河的这间单人宿舍,空间不大,右面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他这待遇还挺好的,单人床还是木质新床,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她路过其它宿舍门口的时候,看到那些开着门的房间里,住的都是铁床,还是上下铺。
房间还有一扇大点的窗户,正对着书桌,书桌另一边放着衣柜,她往右一扫,门口还有个小餐桌,是吃饭的地方,粉刷雪白的墙壁,收拾干净的地面,还有床上铺着整齐的白色床单和被褥。
与她看到其它宿舍乱糟糟的盆碗、毛巾、拖鞋到处都是的样子,真是天壤之别,李援朝的个人卫生向来是极好的,江露喜欢。
这个美人似乎没想到江露这么称赞她,叫她美女,她本来有些笑容凝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客气的笑容,“唉,你好,我叫朱苓,工农兵大学的学生。”
工农兵大学?
江露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情,她大概猜到了这个美女的来历,应该是张娜老师的学生吧,被叫来给郑清河辅导学业?在这个年代,男女关系这么保守的风气下,让一个女大学生给一个男同志辅导功课,其实是不太妥当的,张娜作为一个老师,应该不会不懂这个情况,那如果她这样安排了,就还有另一层意思。
郑清河今年二十三岁了,还没有成家,是不是代表着,张娜老师很想儿子早点成家?她是学校的老师,和学生接触最多,一定很看好这位女同志,所以有意的想撮合她和自己的儿子?用给儿子辅导功课作借口,让他们有机会慢慢相处,一举两得。
江露几乎猜到了真相,她又开始酸起来,她就知道,这个李援朝认回父母,肯定变了,哪怕她没有说过那些话,估计这个人也会变的,再也不是在红旗大队时,天天哄着她的那个人了,进了大城市,看惯了莺莺燕燕,可不就花了眼吗?她情不自禁地咬起了唇,看了他一眼,扭开了脸,嘟起了嘴。
甚至将手里拿着的礼盒,紧了紧,她想把礼品拿回去了,不给他了,说不定她前脚送了礼盒,后脚他就送给这位美人了,她才不做那冤大头呢。
“坐吧,喝水。”两人说话的工夫,郑清河起身拿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给江露,然后下巴点了点床。
江露立即抿了下嘴唇,她还真的有些渴,从火车站回到家,又来到这儿,还真一口水没喝到呢,嘴唇有点干,她随手把礼盒放到吃饭的桌上,伸手接过来,没有多想地坐在了郑清河铺得整齐又干净的雪白床单上。
水温还好,有点微烫,她急着喝了好几口,才想到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垂眸看着自己,她试探地向他弯了下唇角,讨好地说:“谢谢你,郑清河同志。”
刚笑到一半,看着她的郑清河同志就把眼神移开了。
江露:……
书桌前坐在椅子上的朱苓,看到江露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郑清河的床上,她睁大了眼睛,虽然屋子里就只有两把椅子,都在书桌前,确实没有其它地方可以坐,但是,一个女同志,进来就坐在男同志的床上,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郑清河可是个很爱干净的同志,床可以让人随便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