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漪自知失言,忙起身绕过案几抱住卫斐胳膊,耍娇卖痴道:“好姐姐,是我昏了头,以后定不再胡言乱语了。”
卫斐笑了笑,自不会与她生气,只绕开话茬道:“我倒是有些奇了,张家姑娘究竟是说了些什么,能把你气成这模样?”
卫漪咬着腮帮子,鼓着嘴巴恨恨地回忆了半天,最后也只是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我不想说,姐姐还是别知道的好。”
无外乎是“死也死得不让人安生”、“死都不会早点死”……等等诸如此类之言。
卫漪单是当时听着就生气,更遑论而今再与卫斐重复上一遍了。
左右张以晴也好、萧惟闻也罢,都是不相干的人。卫斐见卫漪着实不虞,也就不提了,只若有所思道:“近来倒是几次听你说起在慈宁宫里的见闻……”
卫漪微微一愣,掐指指尖数了数,也后知后觉地纳罕道:“是呀,这些日子太后娘娘着人宣我过去得可是越来越勤了。”
卫漪下意识朝卫斐看去,姐妹俩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卫漪压低了嗓音,小心翼翼道:“姐姐,太后娘娘不会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想借着我对你另有什么图谋吧……”
卫斐伸出一根手指,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按在卫漪唇上。
卫漪乖巧闭嘴。
卫斐心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太后又是想借谁去算计什么,只要卫漪和她一条心,她们见招拆招就是了。
只要卫漪和她一条心。
“漪儿,太后抬举,我们接着就是,”卫斐微微启唇,轻轻道,“无论此后再发生什么,你我终是同宗同族、一脉相连的亲人。”
“我当然是站在姐姐这边的,”听话听音,卫漪难得机敏了一回,忙举手发誓道,“李琬也好,太后也罢,姐姐,我们才是一家人。我卫漪绝不是那等不识好歹、见利忘义的小人!”
卫斐听得笑了,拉过卫漪举起的手,摇了摇头,只与她道:“何须说这样重的话。漪儿,你只消记得,倘你真心想要什么,与姐姐开口提了,姐姐不会拒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