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妫微瞪他一眼。
他深笑:“孤给忘了。”
燕妫红着脸,推他赶紧走:“您可快去洗吧!”
“孤忘了,叫什么来着?嘿,瞧这记性。”他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浑身都湿透了还想着逗她,扒着门框死皮赖脸在这儿磨蹭。
“行了行了,相思酒,叫相思酒!”燕妫脸上委实挂不住了,赶紧将这赖皮打发走,转身一回头,却在墙角发现人影。
是林姑姑她们,等在那儿伺候,刚才的对话定是都听了去,若不然她几个那脸上的表情怎比过年还喜庆。燕妫无可奈何,薄脸皮子好不犯窘,板着脸:“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吃的。”
轰走她们后,燕妫亲自去取了一坛好酒,等饭菜上桌,歧王那头也已洗完了澡,散着满头乌发回来。
被他草草对付的头发还滴着水,燕妫只得拿帕子给他擦,嘴里唠叨着:“也不着急这会儿,自个儿的身子都不在乎,要是病了岂不是我的罪过。”
闻人弈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提起筷子夹菜吃,只笑眯眯道:“依依也来吃,今日是你生辰,又不是孤的生辰,哪里有叫你伺候的道理。”
燕妫反倒“嘁”了声:“王上如是着了风寒,臣妾就得更麻烦,还不如此时伺候好呢。”
闻人弈不以为意,拉她坐下,倒满两杯酒:“暑气未消,等会儿它自己就干了。良辰美景,莫要辜负韶华,今日依依生辰,孤敬你一杯。”
燕妫只得丢下帕子由着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清冽,穿喉而下,是久违的痛快,叹:“韶华易逝,又老一岁。”
“是人都会老,是人都会死,但求无憾。当哭则哭,当笑则笑,当满饮此杯便满饮此杯。”他又酌一杯,仰头饮下,大赞一声,“好酒!”
燕妫又为他满上,听得他这番话,笑问:“王上从何处沾染的江湖气。”
“奔波千里,看遍山河,自然有之。”
“看来王上这趟远行收获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