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
“去吧。”
他仍站着不动。
“还不快去,半日下来一口水都没喝过。”
他这才退下。
是日晚间,燕妫沐浴罢了准备就寝,结香进来添安神香,嘀嘀咕咕的又说起他。
“他这毅力奴婢自问是不敢比的,白天站哨,晚上竟还坐在檐下守夜,铁打的身体都熬不住。”
燕妫凝了眉头,并不喜欢房外有人守夜:“他不走?”
“哪儿赶得走呀。”结香添了安神香便来放帷幔,一叹再叹,“春秋还好,夏天数不清的蚊子,冬天又冻手冻脚的难道他还要守在檐下不成。”
这是歧王派来的人,他要如此便如此吧。燕妫躺下阖眼,已无心再管他了:“随他吧。”
这夜子时,多日不曾踏足瑰燕宫的歧王终于深夜驾临。时有初夏清风吹来,檐下灯笼红光摇曳,他踏上台阶,将要推门入内。自阴暗处悄然走出来一个黑影,眨眼间如鬼魅站在他的面前。
随行的给使被吓得险些惊叫护驾,闻人弈却是面色如常,只瞄了这黑袍男子一眼。短暂静默后,那黑袍男子双膝跪地,无声地磕了三个头。
上能包容宽大,可居圣位。
歧王什么也没说,绕过了他,推门入内。
屋里,燕妫早被给使那声低呼惊醒,下床揭开灯罩,不多时便见歧王掀帘进来。歧王依然是带着满身疲惫,那眉心的“川”字像雕刻出来的一般。
“孤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