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弈扫看两眼,又把眉皱起:“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先前就让王后自己定夺,为何又来问孤。”
“毕竟是第一年办农桑礼,臣妾想着千万要开个好头,不敢一个人全说了算。”
既然是出于这样的考虑,闻人弈顺了她的意,耐心把她送来的册子仔仔细细看一遍。看完之后,还是犯疑:“这些细则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以王后之能力根本不必来问孤。哪怕这些地方办得不尽如人意,来年改进就是,无伤大雅,王后做事怎变得这般束手束脚。”
燕妫被问住了,感觉脸面被刮得疼。
闻人弈又提起笔,出考题也不避她,埋头奋笔疾书,语速颇快:“孤很忙,要是没有紧要的事,王后就别过来了。”
燕妫哪有什么要紧事,她就是耳根子突然软了那么一下,被林姑姑说晕了头。尴尬瘪瘪嘴,收起自己带来的东西:“臣妾考虑欠妥,打扰王上,这就告退。”
燕妫说完正要起身,闻人弈笔尖一顿,却又问:“这就要走?”
她埋着眼皮,嘴角也微微低垂:“也没别的要紧事,王上忙完早些休息。”
他却不信,又把笔放下:“就生气了?王后做事向来稳妥,不会因为那两件事就来打扰孤,定还有其他的没说。来都来了,你且说来听听,省的白跑一趟。”
燕妫:“没有。”
“是没有生气,还是没有要事?”
“都没有。”
燕妫想赶紧走了,屈膝行罢了礼,歧王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吓了她一跳。那先前还坐在案前书写的男人,此刻嘴角轻轻扬起:“你的确是有要紧事,可到了孤面前就怎么了,忘了还是不敢说?忘了孤就帮你想,不敢说孤就帮你说。”
燕妫瞄了眼被他拽住的手,怎么感觉他的话怪怪的。
闻人弈挑眉盯着她:“顾左右而言其他,孤看你不是忘了,是不敢提。再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说。”
燕妫杵在原地,看着他直勾勾望过来的眸子,假装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