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缨来找夏晚棠说这事,这是夏晚棠始料未及的。她顿了顿,偏过头去问杜红缨,“娘,还有人往您耳朵里吹这种风呢?”
人确实挺搞笑的,一句‘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道尽了人的本性。
人家夏晚棠想要最快速度地把棚房建起来,自然是来干活儿的人越多越好,同样的价钱买同样的木料,为什么不多买一些人的,挑一些品质好而且很快就能拿来用的,而是要等你?
被你瞧一眼那炭石,你觉得自个儿往后做工能赚到买炭石的钱,就应当一直给你留着?
人活一世,没有谁欠着谁。与父母的关系都是你养我幼小我送你终老,更何谈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
如果一面之缘、点头之交此类真有那么重要的话,人会被困在缘分中,因为挣脱不出来而活活累死。
夏晚棠心里想笑,可也没把这么伤人的话说出口来。相反的是,她同杜红缨道:“娘,你同咱庄子里的那些人说,这些担忧大可不必要有。我同那天-朝商人说好了,过阵子还会给我送来更多的炭石,单凭咱这边的人是买不完的,或许还会卖给清平府那边的人。人家天-朝商人是管着好多个煤石矿的,不用愁没有炭石的事儿……你代我给那些人带一句话,与其担忧什么时候炭石卖完,他们买不到,不如早点多买一些炭石回家去,古人说时间不等人,我说炭石也不等人。自家辛辛苦苦种了大半年的地都不知道会产出多少粮食,我也没法儿同他们保证炭石一直都有啊!就简简单单一句话,趁着炭石还有,赶紧买回家去,屯到自己家里的炭石绝对跑不了。”
杜红缨忖了忖,确实是这个道理,她同夏晚棠说,“成,娘明白了,回头就让你两个哥再去那边推几车炭屯在院子里,可别你卖炭卖脱了,咱自家都没炭烧。那就笑死人了,多少钱你同你两个嫂嫂算。”
眼见着天要黑,夏晚棠留杜红缨在县城住一晚,杜红缨也没扭捏,前脚才踏出屋子,后脚就揣着手缩着脖子回了屋。
被屋子里的热气笼住后,杜红缨才伸开脖子,她仰头看了一眼外面那阴沉沉的天,扁了扁嘴,道:“这天儿可真是邪了门了,天天下雪、天天下雪!你说这老天爷究竟在天上攒了多少的雪?万一老天爷手一滑,攒了打算下一冬天的雪没兜住,全都洒下来了,那不得把人都给埋了?”
“对了,你嫂子让我问你个事,你在你嫂子家仓库里放的那十来个说是瓷盆也不像,但和瓷盆最接近的东西是啥玩意儿?就黑不溜秋的那个。咱家没人认识,你嫂子让我问问你,那到底是个什么盆儿?瞅着也立不住啊,倒像是个罩子。”
听着杜红缨的描述,夏晚棠一时半会儿没想起这是个什么东西来。她在心底盘了一下自己上次住在夏光宗家时带的东西,又进并夕夕系统核实了一下订单,没忍住爆了一句粗。
“靠!”
让杜红缨拿不准那究竟是盆还是罩子的东西,是她当初在每日秒杀中抢到的玲-珑火塔啊!
“娘,明儿个我就跟你回家一趟,那可都是好东西,取暖用的,比火炉子好用多了。”若不是现在已经天黑,外面天太冷,夏晚棠都打算现在就去。
杜红缨听说那似盆非盆似罩非罩的东西居然是取暖用的,也跟着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