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弟凭借豁出去的脸皮活成了精致利己主义,给夏家添了不少热度。不过她这热度没维持多久就消退了,因为夏家迎来了一件大喜事——夏耀祖娶亲。
夏耀祖算是成亲晚的,夏晚棠比他还要小上一些,可娃儿都已经能坐稳了。
这年头,闺女过了十六要是不嫁,那就算是老姑娘了,对男丁稍微宽容一些,那最晚也就是十八-九,年龄太大就容易剩下。
夏耀祖已经拖到了二十,俨然变成了杜红缨的一块心病,实在是近年来家里的日子一年好过一年,这才给了杜红缨再拖一拖的底气,还有就是当初说好的那亲事毁掉的缘故,杜红缨也想缓上一年两年再办喜事,不然传出去不好听,难免有些显得夏家儿郎对亲事不看重,也会有些唐突新过门的儿媳妇。
拖到六月初六,夏耀祖的终身大事终于要解决了。
夏晚棠是早三天就领着李知岩和陈嬷回到夏家庄住下的,前前后后帮着跑,等到把夏耀祖和新媳妇送进洞房,这才得了闲。
她捧着一碗茶把忙着要打扫院子的杜红缨喊住,见李招弟也不歇,又把李招弟也一并喊了,从屋里拿出一些招待客人吃的干果来,给二人各抓了一把,道:“都先缓缓,忙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有个问题,想问问娘和嫂子。”
杜红缨诧异地看了夏晚棠一眼,问,“你有啥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感觉我二哥,好像有些不大高兴,他是不是还惦记着前头那个?”夏晚棠压低声音问。
杜红缨的脸瞬间就黑了,但她没吭声。
李招弟往夏晚棠旁边凑了凑,说,“有个事儿你不知道,六月初的时候,那姑娘来咱家闹了一场,骂你二哥薄情寡义,还说你二哥耽搁了她……耀祖同原先那姑娘,本来就是自己相看上的,又处了那么久,感情深得很,后来实在是那姑娘家做得过分……”
“我估摸着耀祖自己手里有钱,是有想过依了那家的条件的,但爹娘没点头,他便把自个儿的想法压了下来。那姑娘家估计是觉得咱家就是做做样子,迟早会低头,那姑娘也就没再说亲,结果没料到咱家是铁了心不同意,真就把这门亲事给吹了,她不死心,来好好闹了一场,娘都没脸看那闹的场面。”
“哦?还有这回事?娘,你咋不同我说?”夏晚棠问杜红缨。
杜红缨黑着脸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啥往脸上贴金的好事。”
夏晚棠轻笑一声,“咋没什么好说的?我二哥要是拎不清,那就好好给他洗个脑。那姑娘家看来是个拎不清的,该敲打就得敲打。我看我二哥真是脑子不清楚,他要是放不下前头那个,那又何必答应现在这个?平白叫人家姑娘遭受了委屈!还是他酒喝多了,有什么三妻四妾的美梦,需要我来帮他醒醒酒?”
听夏晚棠的语气不大对,杜红缨眼角一抽,满脸提防地问,“你打算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