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三却不看宋祖贵,从兜里掏出烟来,自己点上一枝,慢悠悠地抽着。
一场龙争虎斗,就此落定!
如此结局,与会众人无不侧目,惊叹着这位薛京大的超强战斗力,均暗想,以后千万别跟这小子斗嘴,即便要斗,也得先在兜里,把速效救心丸给备齐咯。
孔凡高的咳嗽也终于止住了,冷着一张不知是气红还是憋红的脸,猛地一拍桌子,“行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等到了期限再议,免得叫人说咱们搞什么不教而诛,不过我丑话放到前头,凡是完不成任务的,就按事先说好的,放下手头的工作,天天去堵大门吧!”说罢,冷冷一扫薛向,凝视良久,又朝同样冷着脸的袁闲云,谢明高看去。
薛向道:“孔专员的指示,我一定认真贯彻落实,只是,我想请问行署到底给了我多大的权力,比如,我负责的工厂很多,挨个儿洽谈效果并不显著,这折腾了半个月,一分钱没要回,便是明证,我想是不是召集这十八家单位的负责人聚齐了,组织个约谈会,给这些同志进行些普法教育,顺便再做做思想工作。我想,只要耐心说服教育,这些同志一定会明事理的。所以,我这里就想问孔专员,能不能以行署的名义,让行署办给这些单位下通知,让各个单位的负责同志来行署,开这个普法教育大会。”
薛向话音落定,众人齐齐愣住了,便是早已气得够戗,坐得不耐烦的孔凡高,也怔怔看着薛向,定住了眼睛,心道,这小子莫不是失心疯了吧,要么是读书读傻了。靠给人上课,让人还钱,这人是有毛病吧!思及此处,又记起薛老三方才的唇枪舌剑,悚然惊醒,一时间,对这家伙是贤是愚。孔凡高再不敢贸然下结论。
不过,他恨毒了薛老三,暗里打定主意,不管薛向出什么花招,对他的请求,只须一律驳回。就准没错,“薛向啊,这是行署班子分派给你的任务,怎么好用行署的名义,不过,你也是行署领导,你到行署办以个人名义下发通知。不也一样嘛,总之,你要办普法教育班,要做思想工作,我是很赞成的,同时,只要不违反组织纪律,法律法规。不管你怎么做,只要你能按时完成任务,行署班子就给你记功,行了,就这样吧,散会!”
话音方落,孔凡高便辞出门去。似乎生怕薛向再提什么要求。
孔凡高一去,薛向便也紧跟着辞出门去,似乎在逃避什么一般,袁闲云望着薛老三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出得会议室,薛向也不回办公室,而是朝地委家属区行来,他方行到十里荷花边上,等候良久的戴裕彬便小跑着奔了过来。
“首长,打听清楚了,周书记今天下午四点半有个会,会前应该有三十分钟空闲!”
戴裕彬的瘦脸上汗水直滴,精神却是极佳,满面放光,的确,任谁沉寂了六年,一朝得用,也得陡然换个面貌。
薛向掏出烟盒,递过一支烟去,“可查准了!”
戴裕彬早把准备好的火机打燃,给薛向点上,“首长放心,我在地委这些年,虽然混得凄凉,这点事儿还是摸得准的,要说这也是周书记的老脾气,如无紧急情况,都会在会前空出半个钟头,而且,我也去了地委办公室那边,探听清楚了!”
“干得不错!”
薛向拍拍戴裕彬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