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无奈,有些惭愧,但同时也有些欢喜。萧昇抬手轻轻抚摸着铁心的秀发,喃喃道:“因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剑为心,心系天,故剑道即天道。得失寸心间,一剑生万法……”隐隐约约之间,仿佛又有所悟。
铁心虽然字字句句,都听在耳内。但此时此刻,她伏在萧昇的胸膛上,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斥了一股无比温暖的安全感。所以这一刻,她也什么都不去想了。不管这个神秘男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父亲南宫逸也罢。铁心只知道,在自己心目中,他的地位,已经再沒有任何人,能够取代。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阵阵极轻微,也极怪异的声音,陡然同时从四面八方响起。萧昇固然立刻注意到了,铁心也马上就警醒过來。她不假思索就反掌一抓,落在地上的龙痕宝剑,当即自动飞起,被她用力握住。随即旋踵转身,举剑当胸,凝神戒备。
萧昇微笑着摇摇头,伸手拍拍她肩膀,示意不用紧张。然后举目四顾。只见黑夜当中,火云余烬之下,东南西北,同时有无数道黑影,成群结党,密密麻麻地涌过來。乍看之下,数量至少有上千之众。
这些黑影,乍看之下,似乎像是人。但却浑身,只在腰间围了一条布片作为遮挡。肌肤黝黑如铁,手长脚长,着地爬行,动作敏捷绝伦。指爪尖利,披散着一头如火赤发,眼眸里凶光闪烁,再加上满口獠牙,要说他们是人,实在十分勉强。不如说,这根本就是一群人形的大蜘蛛,还更加贴切
片刻之间,大群人形蜘蛛,已经把萧昇和铁心团团包围。不过,它们却并不扑上來攻击,只是龇牙咧嘴,不断向两人发出嘶吼咆哮,以作威吓。
铁心是江湖十大英杰之首,又刚刚因为感情爆发,突破极限,修为再上层楼。所以这大群不人不鬼的丑恶怪物,虽然环绕四周,徘徊不去。铁心也并沒有丝毫恐惧,只是觉得有些恶心。她皱眉道:“这些鬼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人。或者说,曾经是人。”
萧昇眉宇间隐隐带了几分怒气,缓缓道:“用多种特殊药物,再加上极残酷的训练方式,刻意把人炼成毫无自我意识,只知道惟命是从,兼且不怕伤痛,无惧死亡的怪物。用來作为奴仆和杀人工具,倒也方便顺手得很。”
铁心大吃一惊,脱口道:“炼人成奴,这……这也太伤天害理了。难道,又是天地盟,”刹那间,她却是想起了天地盟地尊使凶阎王,麾下那群半人半兽的妖兽军团。
萧昇摇摇头,随即扬声道:“既为兽奴之主,又能调动堂堂正一道掌教为己所用,阁下想必也是大有身份的人。既然如此,何必再藏头露尾,鬼鬼祟祟,假如想要虎魄的话,就自己过來拿取吧。”
“嘿嘿,呵呵,哈哈哈哈哈~~”
一阵嚣张大笑,陡然在远处夜空之中爆发。紧接着,辚辚车马之声响起。今天晚上一切事情的幕后主使者,终于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片刻之间,一辆漆黑马车,出现在大路彼端。这辆马车装饰简陋,但拉车的马,却绝不简单。月光之下,铁心看得清清楚楚。这哪里是什么马,根本就是一具:白骨骷髅。
“黑夜潜龙影,白骨开冥途。扬眉杀天下,君临掌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