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还愿站在自己这边吗?
段准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散去了。“你怎么这样说自己?”他肃了面色,眉深深地折起来,“不可如此。”
阮静漪叹了口气,轻轻地苦笑起来:“你若是觉得我为人太恶,那我也认了。”
“我可没说过那样的话。”段准嘀咕道,“我知道你那三妹妹心思不正,是个欠教训的人。叫她洗一整晚的衣服,恰好。”
闻言,阮静漪有些疑惑地问:“你说她……心思不正?”
“是啊,我知道。她可坏的很呢。”段准说,“这样的女人,谁沾边谁倒霉。”
他回答的利索,但阮静漪的面色却显露出一分狐疑。
段准当真觉得阮秋嬛心思不正?寻常男人见了秋嬛,只会被秋嬛的如月风姿迷倒,哪里舍得去探析她皮囊之下的东西?更何况,今生的秋嬛除却宅院子里的那点儿事,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更别提如前世一般,拐弯抹角地给她捅刀子。
段准是怎么知道的?
他只是随口一说,哄自己开心,还是说……
某种古怪的感觉,又涌上了阮静漪的心头。“除了她之外,尚有别人也再世为人”——这个先前已经被忘却了的念头,此刻竟又浮现在了阮静漪的脑海里。
“则久,秋嬛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记恨?”阮静漪忍不住这么问。
“她竟然——”段准顺口就要说出一句话,但关键的部分还没吐露出来,他的嗓音便戛然而止。接着,他明显转了话头,说,“她竟然欠了我四百多两银子不肯还!”
这明显是托词。阮静漪不肯信,追问道:“就凭四百两银子?”
“什么叫‘就凭四百两银子’!那可是四百两,整整四百两啊!”段准嘀咕着。
明明是豪门出身的贵公子,整日锦衣玉食、玩世不恭的模样,可他却在这计较着四百两银子的事。阮静漪把他的神态看在眼里,竟觉得段准比往常还要惹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