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瑜一向懂得察言观色,是个精明的,方才已经被永泰帝瞪得心虚了,一听此话,便知道自己的小聪明没有瞒过永泰帝的火眼金睛。果然,姑父是个老油条了......他摸了摸鼻子:“嗯......姑父,我也只是猜测......”。这就算是退一步的解释了。
永泰帝了然一笑,至少如今在打压镇国公府一事上,太子与皇帝的目标是一致的。皇帝也乐意给太子做个顺水人情:“好。此事既然与太子有关,朕就命太子主理此事吧。限你三日,在秋迩返京之前,查清实情。”
“儿臣,遵旨!”楚更不敢流露出半分情绪。
晋王又怎会安心此事全部交由太子处理,这个时候,他必须横插一竿子:“父皇,太子身边就只怀瑜和竹青得用,三日之期,怕是紧了些。不如让儿臣在旁协助,有事也可分分劳?”
“明日重阳,你娘还说要一起登高簪菊呢。太子要查案,昭阳又要照顾驸马,晋王忍心让朕和你娘自己去登高么?”
晋王只好作罢:“儿臣,遵旨。”
众人从中军大帐中退了出来。陈怀瑜道:“还有些细节,想要跟平南王确认的。王爷可否赏脸,到太子殿下营帐中一叙?”
林明朗之前与楚更闹掰,还在昭阳阁外大打出手,没想到这次还是楚更出面才暂时替他解了围。此时走在一起,便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楚更,不置可否。
楚更乜斜着眼睛看他:“平南王莫以为这京师是在你们云南,你想打架斗狠便可肆意妄为。还好这回萧慕祖并无大碍,否则,我也定要替昭阳,好好教训你!”
“呃......,不敢了,不敢了。今次若不是殿下,小王的确是百口莫辩。多谢了!”
因秦婉婉还在昭阳公主处,几个大男人便径直入了大帐,竹青便找了一副围场的地形图来:“殿下,其实......我们并未在什么草叶上寻到牲畜的血迹。”
林明朗大呼小叫:“什、什么?!”那么刚才......陈怀瑜是在欺君?
陈怀瑜此时倒是理直气壮:“我若不那么说,又如何能帮平南王鸣冤,又如何能将禁军也拉进局里来?何止是没有血迹,那身上有箭矢的麋鹿,也是我杜撰出来的!”
密林之中,林明朗只知道自己是追赶这一只麋鹿,可是他那一箭出去的时候,他连对面有人都看不见,即便打中了什么猎物,又怎能那么笃定,就是他所追赶的那只鹿?
陈怀瑜故意在楚彦面前那么说,其实是做好了一个口袋,等着嫌疑人往里头钻呢。如果楚彦真的知情,此时,恐怕也已经在着人,偷偷寻找那只莫须有的受伤麋鹿了。
楚更倒是毫不意外,只是眉间越发皱成了一个川字。方才,陈怀瑜在父皇面前表现得志满意得、收获满满的样子,他就知道他定然是在掩饰什么。他们之间太熟悉了,两人之间的默契可谓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