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很少用这种东西,直到此时,她才好意思大胆问道“这方手帕是从何而来?”
无垠以手帕为她拭泪,同时说道“一位于我有恩的姑娘所赠。”
“谁?”林涟漪立马追问。
无垠笑了笑,盯着她看了片刻,直到她眸中闪现怒意,才忙道“我师娘。”
林涟漪“……”
“她一直跟着我佘夜潭的师父,姓‘冯’,你可称她为‘冯姑娘’。”
“为何不直接称她师娘?”林涟漪怪道。
无垠停顿了一会儿,才道“不说她了,这手帕送你,别吃醋了啊。”他将手帕塞入她手中,并轻轻拍了拍她手背,“你不是说明日我还有比试吗?快睡吧。”
林涟漪有些不满,但还是道“好。但愿天亮之后,你肺腑之中的伤势会完全恢复。”
“好。”他感觉着自枕上蔓延到面颊上的泪水,轻轻回应了一声。
他左手一抬,烛火顿灭,屋中黑暗,如点染之中的潭水一般,死而又活。
无穷恐怖,无穷恐惧,却又唯一收容着他。
佘夜潭的潭水是不是也这样,永恒地暗黑?
他瞪着双眼,瞳孔因黑暗而放大,残留着的灯影与身畔软玉檀腮重叠,恍若幻梦。
黑夜侵袭过来,如佘夜潭的深潭一般黑暗,将光芒残影也吞没,唯有温香尚存,不尽安慰。
身为佘夜潭卧底,从来没有进过佘夜潭。他只能猜想,佘夜潭是什么样,佘夜潭的人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