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泛红的纸,他见过,是一种胁迫工具。
如果在上面按下手印,就表示完全同意誓约,一旦违背,按下手印的人不会出事,但那个人起誓要保护的人会死亡。
纸上氤氲的血气是从前在誓约中因起誓者违背誓约而被牵连死亡的被保护者留下的。
因为这种咒术如今已经失传,所以这张仅存的留有咒术的纸弥足珍贵。
“哈哈哈……”接到这张纸的万寒径低头盯着纸上誓约,悲极反笑,笑得迁史都觉得可怕。
等他抬起头时,迁史惊见他眼角两行泪。
万寒径踉跄两步,仰天痛苦地骂道“凌飞雪好手段!哈哈哈!不愧是活了八百多年的教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哈哈哈……”
迁史吓得以为他承受不住接连的打击而疯癫,在旁疙疙瘩瘩地问道“大——大人?您、您、您……”
万寒径不理会他,忽地低头狠狠地按下了一个手印。
他没有蘸墨,但纸上明晰地浮现出一个红指印,誓约中的每一个字,连同这个红指印一起抖动着,仿佛沉睡的嗜血恶魔嗅到了生人鲜血的味道,狰狞着笑容,激动得蠢蠢欲动。
咒术生效了,纸上所有的痕迹全部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
万寒径感觉到了那个咒术的气息,如同魔的低语,充满警示意味,同时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阴郁的血腥味,令他猛然一惊,原来的癫狂也渐渐退去。
“大人?”迁史又被万寒径出乎意料的举动吓到了。
按下手印,他仿佛老了许多,沉重地转过头看向迁史“不然我又能如何?我又能如何啊?”
迁史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在刀尖上走了多年,辛酸无奈道不尽的男人,什么都说不出。
这样对视了片刻,万寒径的目光渐变冷漠,对女儿的担忧退守心房“凌飞花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