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一听到这,就知道郑孝话里有话,虽说天邪宗的名头够响亮,但是涉及到切身利益,也不可能凭他一句话,就化干戈为玉帛。
张桐看准此时对方人多势众,若能不起冲突,他也乐得如此。就算最后不能善罢甘休,能够多拖延一会也好,等尹春娘疗伤已毕,凭他们二人合力,对付这些海妖,也多几分把握。
张桐心里打定主意,索性也不着急,顺着郑孝意思,接着往下问道:“哦?不知郑道友打算如何帮我等化解这番仇隙?在下洗耳恭听!如果道友公允,在下自当从命。”
本来一开始时,郑孝还恐怕张桐居于化外,不知天邪宗的名头,万一话一出口,张桐不给面子,他可就丢人了,没想到张桐十分配合,便也暗自庆幸,立刻接着说道:“据我所知,阁下与血鲨道友,既非杀父之仇,也非夺妻之恨,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只棵鱼罢了。我看道友气息,应该是人无疑,就算得了那棵鱼也无大用。转不如将那内丹还给血鲨道友,两家化干戈为玉帛,从此结为盟友,将来有何难处,也能互相照应不是!”
随着郑孝娓娓道来,张桐的神色却不太好看了,眉头紧锁,把脸一沉,道:“本来郑道友乃是天邪宗的高足,能够居中调解,已是给我面子,但是这天下之物,皆是有德者居之,那只棵鱼对我来说,固然没什么大用,却也是拼杀得来,如果无故给了出去,知道的是郑道友居中调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怕了他血鲨老祖,这让我日后还如何在南海这一带混迹?”
“这…”郑孝一听,顿时也是脸色一滞,如果张桐直接拒绝,他或许当场恼羞成怒,但是张桐嘴说已经答应,只不过另有顾忌,也不是没有道理,本来修真之人就重脸面,硬让张桐拿出狸鱼内丹,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此人说的未尝不是道理,如果我强逼他献出内丹,只怕面子上过不去,非但调解不成,转要把我恨上!”郑孝心里暗暗想道:“看来非得给他一个台阶,加上这边人多势众,他又势单力孤,也不得不就范。”
郑孝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随即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说话之间,郑孝又看了看血鲨老祖,他本意是想让血鲨老祖拿出些东西,也不用多么贵重,就是做个样子,交给张桐,算是交换,届时张桐那边也留住了面子,而血鲨老祖得了实惠,自然也不会再去计较。
但是就在这时,郑孝的话刚说到一半,在他身边的一名女子,却突然附在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顿时又令他的脸色为止一变,再次看向张桐的颜色,已经跟刚才大不一样了。
“嗯?这又是什么情况?”张桐本身灵觉敏锐,随着郑孝的神色一变,他也立刻感觉到了异常,尤其是在郑孝身边说话的那名女子,更令张桐多加了几分留心。
因为刚才只顾着抵挡这些海妖的攻击,张桐也没顾得细看对方这些人,只是略一扫两,知是七男四女,其中那四名女子,全都穿着贴身水衣,打扮十分香艳。
尤其刚才贴在耳边,跟郑孝说话的那个,在四个人之中,更是长相最美,身量高挑,肌肤白暂,丰乳肥臀,只看一眼,就给人一种妖艳之中略带一丝高贵的气质。
“你此话当真?”直至那女子把话说完,郑孝却禁不住叫了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使他平素标榜‘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定力,也难自持,惊呼出声。
那女子似乎也不太确定,略微迟疑一下,才点了点头道:“郑师兄,小妹也没有十层把握,不过七八层总是有的,我听我师父说过,师祖赖以成名的,就是一口天龙大钟。当初七派宵小围攻本宗,师祖前去救援,却因遭人暗算,险些命陨当场,全仗天龙大钟,才侥幸退回南海。可惜没等回到洞府,就在中途失踪,当时师父料定,必是本地散修,或者海中妖兽,趁着师祖重伤,动了杀人夺宝的邪念。现在这口天龙大钟既然出现,十有八九就是眼前这人,或者他家师长,当初暗算师祖,才夺了这这口大绰,还有师祖随身携带的天鲸吞噬术。
那女子一面叙说,一面暗暗看着张桐,眼神之中尽是仇恨之色。而郑孝本来就已吃了一惊,这回又听那女子提到‘天鲸吞噬术”脸上神色更加为之一变。
那天鲸吞噬术,本是天邪宗的六大魔功之一,威力霸道无比,怎奈上回,七派围攻,天邪宗形势危急,最后虽然保住了昆仑境铁城山的山门,但是损失也极其惨烈,长老弟子,死伤无数,六大魔功也损失了一半,现在只剩三部传承。如果真如这个女子所说,极有可能从张桐身上顺藤摸瓜,寻回天鲸吞噬术,这样大功一件,回到宗门之后,受到的奖赏简直难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