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回,张桐之所以打出青云观,王道源的名义,也是有些考虑。一来他入道这些年,一意专修道法,对于其他,过问甚少,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别人来。二来也是王道源的身份修为全都恰到好处,既不太高,也不太低,太高容易引人注意,太低则被人轻慢。而且王道源本身就跟禾山道的关系十分密切,张桐打出他的名号,也不怕有人不知道。
果然那几个守门的弟子一听,立刻露出笑容,迎了上来,道:“原来是青云观的道兄,失敬!失敬!”
一般有人前来,这些守门的弟子,按照规矩,进出之时,都要收些外快,不然定要刁难一下,虽然无关大局,却也令人不快。但是有一些人他们也不敢得罪,尤其像王道源这样,有名有姓的高手,万一事情闹大了,他们也吃罪不起。
因此一听张桐自报家门,立刻断了雁过拔毛的念想,更何况张桐此来,见的还是罗道人。相比于王道源的名头,他们对后山炼血堂的那位老祖,还更敬畏有加,万万不敢怠慢。
尤其为首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道人,乃是炼血堂的一位执事,小小有些权利,恰好在前几天,上面管事出缺,他正想争取一下,却苦无门路向上疏通。
由于禾山道值守山门的工作还算是一个美差,原来各家堂口都想占为己有,还曾因此发生了几回争斗,最后闹到教主那里,这才确定下来,各家轮流,半年一换。
也是张桐赶巧,这回值守山门的正是炼血堂,那名中年道人一听他说,要拜见罗道人,立刻眼睛一亮,心说:“哎!此人是青云观王真人的弟子,此番前来拜见,必定事非等闲,老堂主定要当面召见。我何不卖个人情,亲自带他前往,一来套套近乎,二来也可在老堂主面前露个脸。”
这名中年道人内心略一思忖,立刻拿定主意,哈哈大笑道:“道友不必担心,贫道在炼血堂添为执事,道友既然是拜见我家老堂主,贫道自当为道友带路。”
说话之间,已经迎上张桐跟前,因为这名中年道人地位高出众人,虽然此举微微有些擅离职守,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转是张桐,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样热情,更也省去了他许多周折,连忙拜谢道:“那就多谢这位道兄了!”
那中年道人笑道:“不谢,不谢,贫道王化,还未知道友怎么样称呼?”
张桐也没改名,直接答道:“在下张桐,见过王师兄,此番有劳师兄,也算一番缘分,日后常来常往,届时还请师兄不要嫌弃才是。”
王化本来就想借机结交张桐,顺便跟着去见一见罗道人,一听张桐如此上道,不禁心中暗喜,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倒是张师弟年少有为,得到王真人的器重,独自出来办事,更令人羡慕呢!”
张桐听他恭维,也顺势露出几分矜持的笑容,颇有些少年得志,心高气傲,却在人前,故作沉稳的样子。
那王化原先也是穷苦出身,后来机缘巧合,才拜入禾山道,这些年来能够当上炼血堂的执事,除了修为不错,心机也是颇深,见到张桐神色,立刻心中暗笑:“哼!果然应了那句俗话,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个张桐听我几句好话,就开始喜形于色,看来不难对付,等我想想办法,最好能让他在老堂主的面前提一提我的名字。”
因为罗道人乃是禾山道上一代仅存的太上长老,身份地位尊崇无比,连掌教吴启年见他,也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师叔。只不过这几年,随他渐渐年老,已经快到两百岁的大限,虽然还顶着炼血堂的堂主,实则除了职位任免,其他诸般杂事,也不大过问了,甚至下面执事一级的弟子,都不怎么能叫得上名字来。
王化千方百计,想要张桐在罗道人的面前提及自己的名字,就是想钻这个空子,让罗道人知道他,以后确定人选时,才能占一些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