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掀起上衣,一大块纱布贴在肋下,洇着点血。乔苑林思忖,要多添一条疤了,那些旧疤也是这么来的吗?
当夜,两间卧室的门没关。
梁承在枕上一侧身就能望见对屋的床,他听见乔苑林咳嗽两次,起夜一次,天将明时说了一句不清不楚的梦话。
第二天乔苑林烧退了,但没下床,躺到周一还请了一天病假。
工作日的早晨忙忙碌碌,巷子里响着此起彼伏的车铃声,他也躺腻了,九点多下了楼,见旗袍店大门紧闭。
王芮之在热牛奶,说:“宝儿,怎么下来啦,还难不难受?”
“好多了。”乔苑林问,“姥,怎么不开门啊?”
王芮之道:“今天不营业了,怕打扰你休息。”
乔苑林蜷起一条腿坐在椅子上,下巴抵着膝盖,说:“没那么金贵。”
王芮之自责道:“我外孙子最金贵了。那天我真不应该去模特队,让你生病都没人管,这两天我好好照顾你。”
乔苑林立刻说:“姥姥,牛奶别热糊了,但要起奶皮。”
王芮之关火,把牛奶和鸡蛋菜饼端出来。菜饼切成了好入口的小块,乔苑林想起那晚剔成丝的排骨肉。
他说:“也不是没人管。”
王芮之笑道:“多亏了小梁。”
乔苑林起床后没看见梁承,对屋门也关着,问:“他人呢?”
王芮之说:“一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