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那个湖边,站在一排柳树旁。
柳,谐音留,却留不住她了。
楚越挽着老祖宗的胳膊,听着他轻声呢喃道:“到了东冥之后,千万要量力而为,莫要再像在重川这般逞强出头,知道了没?”
楚越重重点了点头。
他指了指楚越腰间的那枚紫薇玉令,温言道:“楚国公府,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毕竟这枚玉令不就给送来了吗?若是能有国公作为倚靠,想必也没有谁能欺负我家越儿了。”
她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与其哽咽着让老祖宗更为牵挂,还不如不开口。
直到在送老祖宗回到阙晨斋之后,她才忍住不哭,笑道:“老祖宗,我离开之后,记得让程叔多带你到外面晒晒太阳,别整日待在屋里,闷得慌,对身子也不好,还有,这就当告过别了,午后,您便别再出门相送了,好吗?”
他学着她重重点了点头,她噗嗤笑出了声。
午后,两人从小厮手中接过马缰。
临行前,楚越忍不住再一次回头,望着楚华大声道:“三哥,我可就把我娘亲与老祖宗交给你照顾了。”
楚华点头温言道:“你放心便是,你们路途遥远,定要万分小心,记得我们在家里等你回家。”
楚越已经不忍再看站在那里的娘亲了,于是翻身上马,准备与师姐一同离去。
就在这一刻,她听见了府内传来几声叫唤,她眼眶中早已满了的泪水,霎时间喷涌而出。
只见她下了马,跑向那位拄着拐,正往府门外匆匆而行的老人。
见他准备摔倒,她立即一个三步作两步冲了过去扶住他,等他稳住身形,才哽咽着开口道:“不是说了,让您别送我了吗,怎么来了?”
“我想着,舍不得你,便出来再见你一面了,幸好没来晚,我的越儿还在。”有一句话他没说,因为他很怕就此一别,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从小便极为疼惜的重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