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伤亡名单的第二天,科洛丝和奥利维尔就如同往常一样的开始处理政事,着手埃雷波尼亚立宪派有关事宜,做回归利贝尔的准备。他们俩平静的一如既往,仿佛那天一瞬间的失态只是罗伊德等人的幻觉。
他们仿佛已经丧失了“哭泣”这个功能,是这样的“坚强”。
自欺欺人一般的坚强。
在有人离开了之后,有人来到了。
青碧发色的年轻男人带着略微轻佻的笑容,站在科洛丝的书桌前:“陛下。”
“瓦吉先生!”科洛丝站起来,“您竟然来了!”这是她在大战开始后,见到的第一个封圣省的人。
亚尔特利亚法典国悄无声息,不对战争做出任何评价,然而典礼省的牧师主教却游走于各国之间,安抚着受伤的民众。
典礼省从来负责的,是将七曜教会的教义传递给民众,慈爱、温和、包容、良善是他们的宗旨,因此,对一直都看不惯的、有时会采取阴暗手段回收上古遗物、剿灭异端的封圣省及其下属星杯骑士团,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的,亚尔特利亚法典国也因此一直以来都存在着二者不可调和的矛盾。
星杯骑士团里被称作“苍之圣典”的瓦吉·赫米斯菲亚,此刻就微笑着单手抚胸,朝科洛丝鞠躬行了一礼。
“法典国内部没问题吗?”科洛丝请瓦吉坐下,“话说我没有见到凯文先生和莉丝小姐,他们还好吗?”
瓦吉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他们很好,请您放心。”他身上教士的法衣显得有些破旧,“说实话,现在我们还真有点成为了神圣的修士的感觉。”
面对科洛丝带着点不解的眼光,他解释道:“现在,我们竟然也变成了传播女神的教义和抚慰人心的教士,典礼省的那群老头子也没话可说了。”
“可是我听说,法典国内部也十分混乱……?”
“啊,没什么大不了的,”瓦吉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不过是长久积压的矛盾被某些家伙挑拨,因而爆发了罢了,与大陆的战争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说实话,我们本来也被要求,不介入大陆的国家矛盾中。”
“……”科洛丝沉默一瞬,微微一笑,“是啊,作为宗教性质的七曜教会,的确不宜对战争双方发表什么意见……”自古以来,国家权力与宗教势力就处于一种密不可分而又微妙对立的关系,祖母曾经对她谆谆教诲,对于国家而言,教会应当起辅助的性质,而不应让它们凌驾于国家和人民之上。
所以七曜教会的决定,是她非常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