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司溟渊轻声哄,“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陛下……不……不是这样……”
思归想挣扎,却被男人禁锢一般困在怀里,冰冷的玄铠变成一座温柔的监狱,将他困在其中永世难离。
“睡一觉,睡醒了,我们就在一起。”司溟渊微微抬头,深幽的眼底似乎有一点清淡又哀伤的笑意。
“不会有事的,小龟。”
每一声,每一个字,都在温柔的蛊惑。
男人缓缓向下,额头相抵,这一次,他终于用染血的唇,轻轻印在思归苍白的唇边。
思归神识混沌,缓缓地,缓缓地闭上眼睛。
司溟渊看了眼怀中紧闭着双眼的少年。
那双潋滟夺目的眼睛闭着,小小的鼻尖沾着一点硝烟的灰色,漂亮的唇瓣微微合着,血色褪尽,泛着死气沉沉的冷白。
他把他害死了。
这念头顷刻在心肺里生根发芽,恣意疯长,司溟渊抱着思归,跪在遍地彼岸之中,仰头发出一声苍凉的哀嚎。
思归的意识还在转动,他能听见司溟渊的声音,能感觉到司溟渊困兽般的悲痛,然后,男人将他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远。
思归睁不开眼,发不出声,犹如一个任人摆布的布偶。
他想起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龙骸,想起自己记忆中根本没有的这段往事,想起幻境里不能为所欲为的亲吻,想起自己在古墓里被巨鸟伤到手臂,血肉模糊的惨状。
恍惚意识到,这也许并不是自己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