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玉很想回一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看见竹青这么热衷于做这件事的份上,想想还是算了吧,给孩子留个面子。
着急出门的竹青刻意忽视后方那个存在感极高的身影,被主子一眼看穿了小心思,这么呆下去觉得浑身不自在。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对门邻居走的可能性不太大,月城这地方每年有个什么月老会,说白了也就是专门为年轻未婚男女准备的相亲大日,此地还是一个处在三不管地带的中心区域,月老会的盛大足可吸引四方来宾,也就在近几日了,城里人多的怕。
他们住的这醉风楼一般人住不起,二般人就是那种被月老会吸引过来的外国大款来宾,要真有那样的邻居,人家咋不得等的过完了这一阵再走。那——有没有三般人呢!
他对对面那几间房眼红老久了,可别说,对门的房间靠里面,看的那景是小桥流水偶尔有几个月下美人,和这靠外面整日看的庸脂俗粉不是一个档次,最悲催的是,两边的房钱还一样。秦长玉不在乎这些,他在乎,没办法,银子是他出,他心疼。为了换房这事,借口都找好了,美名其约,安静的环境更适合主子养伤。
房门开了又关上,间隔的时间有点长,趴在窗口的秦长玉没有在意。
夜风突地变得有些大,顺着风向飘来一阵阵水的清幽香气,扰乱了充盈鼻端的脂粉艳气,沁人心脾。灌一口杯中之物,隔着绸段的视线有些模糊,隐约间看见斜对面二楼的围栏边上出现一个青色身影……
猛喝口酒水,酒精产生的幻觉不经意间让他从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同样的模模糊糊一片青色。
不知不觉,唇角勾起的笑意,浅而淡,勾勒一弯月牙的弧度。那丫头也不知去哪儿了,她的珍珠不要了么?
这酒啊,真不是个好东西,哪怕参了水也改变不了使人沉醉的初衷。
醉了吗?
也许是吧!
清幽的酒香充斥着整个房间,闻着就想醉。
静静站在黑暗中的人一直看着窗口那个孤寂的背影,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看着他对着醉凤楼的方向发呆,看着他一个人痴痴傻笑。眸中闪过痛色,沉沉的藏青色使他整个都掩盖在夜色的朦胧中,身周那一件蝉翼般的黑纱落一地清苦,一地殇。
主子越发变得看不清了。
“主子,别喝了,戏不能这么演。”突然发出的干涩、嘶哑、辨不清字句声音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多天的赶路未进一口水,能出声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