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一会儿便叫人将她的房间收拾出来,送去正殿的西配殿,和那些宫女一道住着。”

    彩玲泪眼婆娑,跪在门口磕着头求情道:“主子,主子,奴婢再不敢了,定然没有下次了,还请主子从轻发落啊!求求主子了!”

    “奴婢只是今儿见了您的赏赐,欣喜过了头啊!”

    她就在那儿跪着,垂首,默然流泪,只盼着能叫富察舜华心软,好放她一马。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抬头,满心侥幸,却见丛双阴沉着脸走了过来,“不想在茶房跪着,也别在这儿挡路!一边儿去!想清楚了就自己去收拾房间搬过去!”

    “这皇宫大内,规矩是何等森严,你往常活泼了些,主子都能宽恕一二,但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你的行为,着实过线了!”

    丛双神色淡漠,紧接着道:“你也别委屈,像你这般的,到哪个宫里,不是一次就被罚了?主子已是极为宽和了,只是降了等,你可别不知感恩,换了旁的,只怕,你现在在内务府呢!”

    提起内务府,想到被遣回内务府的宫人后来被分配的地方,彩玲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本就在冷风中冻得颤颤巍巍的身形更是抖得厉害。

    深吸一口气,素来木讷的眸子染上了一丝恐惧,朝着门口磕了个头,压下心底的怨恨,手上抱着散落的几匹鲜亮的上好潞绸,起身,先去忍着令人倍感羞辱的视线跪了两个时辰,捂着脸,而后一瘸一拐地回了她和丛双的房间。

    等回了房,她就将手中的布料赌气一般撇在了床上。

    粉粉绿绿的,颜色十分新鲜,花纹也别致,看到出了褶子,她又有些心疼,连忙抚平,整整齐齐摆好。

    她打量着自己这间屋子,虽说不大,可在内务府的时候,她都是睡着大通铺的。

    直到景阳宫这位主儿来了,才一步登天,成了近身伺候的,得以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饶是主子一直对她淡淡的,也不妨碍她在景阳宫的体面风光,她现如今,当真是舍不得现在的生活。

    她心中愤愤,开始收拾着屋子。

    不就是撞了一下吗?至于如此?又不是公主!

    看看屋子里的松木家具,还有虽然老旧,但依旧精致的红木梳妆台,眼中流露出不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