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不清醒,四肢沉重,十分功力也就发挥个两三分罢了。否则,三五个宝玉也不够他一顿打的。
“回家,回家。”
从地上爬起来,孙绍祖刚抬起头,迎面就是一股冷风。
这会中秋已过,早晚秋意深沉,一般人早就穿上了夹袍。
但孙绍祖不然。他近午时出门用膳,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只穿了绸袍,此时被风一激,腹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哇哇哇!”
扶着梧桐树,他弯腰大吐起来,良久不停,真个是把胃液也全吐了出来。
夜风里呕吐物酸臭的气味飘出老远,让闻见的人个个小声咒骂:“怎么不喝死呢!”
呕吐过后,孙绍祖醉意也散了几分。
抬头望天,夜空中几日前还圆如镜的满月再度有缺,连银色的清辉也黯淡了几分。
就着这清辉,孙绍祖缓了缓神,打量周围,试图判断所在位置,好找回回家的路。
哪怕脑壳仍然昏沉,他还是搞明白了地点,抬起有些酸软的双腿,往家里走去。
一直到更夫敲响了二更天的梆子,孙绍祖才影影绰绰看到门前的拴马桩。
不知是不是太醉,拴马桩上刻的狮子竟然伸出了前爪,要抓他。
这能忍?
向来认为自己三拳能打死老虎,勇猛无敌的孙绍祖立马不干了,伸出拳头就要和狮子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