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的肋骨被捣中,身子一歪,头上又挨了一闷棍,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来,等他醒转过来,已经在黑暗阴森的地牢中了。
昔日威风凛凛的兵部尚书,西征军主帅,现在成了狼狈不堪的囚徒,战袍早就被扒去,露出赤-裸的胸膛,几个横眉冷目的番子手里拿着刑具,颐指气使的逼问蓝玉:“快说,你和贼军有何勾结?”
蓝玉冷笑不语,他才不屑和这些低等的番子说话,番子们被激怒了,一人上前道:“京城里比你大的官,咱们也办过不少,你要是老实交代,咱们都方便,要是执迷不悟,耽误爷们的时间,就别怪我手中的火筷子不认人了。”
蓝玉哈哈大笑:“尽管来,蓝某人身上伤疤数十处,都是为皇帝卖命留下的,也不差你们这几个。”
番子们一看,蓝玉果然是遍体鳞伤,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认定蓝玉是个硬骨头,不用大刑是掏不出什么话来了。
“那好,爷成全你!”番子从火炉中抽出烧的火红的火筷子,戳到了蓝玉的胸膛上,顿时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弥漫在地牢中。
大刑用了十几道,蓝玉还是不吐口,老将军已经奄奄一息,但依然高昂着不屈的头颅。
番子们没招了,几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怎么办,老家伙这么硬,要是还弄不到口供,咱们怎么向曹公公交代?”
“是啊,老家伙油盐不进,大刑根本不顶事,咱们手头又没有他的妻儿可以威胁,一时半会还真没啥好辙。”
“那可怎么办,等天明还没有口供,咱们可要受责罚的。”
几个人一筹莫展,忽然有人低声道:“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吗?”
众人赶紧追问,那人道:“我看皇上和曹公公的意思无非是想蓝玉死,口供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蓝玉不愿招,咱们就帮他一把……”
如此这般一说,几个人都说好,找来纸笔,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他们内厂番子干别的不在行,唯独刑讯逼供和罗织罪名那是行家里手,顺着皇帝的意思编就是了,勾结汉军,意图谋反,贪墨军饷,独断专行,随随便便就能写出来一大堆。
供词写好之后,有人走到蓝玉背后,又是一闷棍将其打晕,其余人抓起他已经被竹签子夹得稀烂的手,在供词上按了个血红的手印。
供词连夜交给曹少钦,曹公公大喜,铲除了蓝玉,自己的地位又巩固了几分,至于城外那些汉军,他一点也不担忧,朝廷大军人多势众,难道还怕这些匪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