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笑笑入戏了,脑补出了自己那位皮笑肉不笑的程师兄腹黑护犊子的画面,不由得心有戚戚,小拳拳轻拍唐诗,怒嗔:“唐诗,你还这么埋汰我,你可过分了啊。”
唐诗逆着光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她淡了神色,脚下步伐加了速:“什么我家的。”
“不就快......”齐笑笑一个“了”字还没出声,意识到唐诗可能还不知情,又匆匆忙忙地吞了回去,任是唐诗怎么调戏玩笑,也不继续。
她只转移话题:“那个,今天晚上我们几个在B市的老同学给你接风,这可是早就定下来的,胡教授都同意了,你可一定跟程师兄来捧场啊。”
不知不觉,两人说笑间已经走到了心理学系的办公楼,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建筑。是个中低层的小房子,唐诗她们读书的时候就用作心理和精神医学系的办公楼。这房子外层是红色的砖墙瓦砾,早在七八十年前由外国人建造。
办公楼紧邻老教室,第一层最中央的一间最大,门口烫金色字写着“系主任办公室”几个大字。
齐笑笑熟门熟路地将唐诗领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唐诗皱了皱眉。
里面的人似乎早料到今日有客拜访,并未锁门。齐笑笑手机上来了一条新讯息,于是她开了锁屏,唤唐诗推门。唐诗推开门缝隙,房间里又静悄悄一片,似乎主人不凑巧地出了门。
齐笑笑“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不由分说推开了门,将唐诗推送进去。
“轰隆隆。”笨重的木门同窗外不知何时乌云密布而起的平地惊雷同步轰鸣一声。
几乎是同时,“啪”地一声,房间里的灯光骤然亮起,那躲在门后的男人手捧着个精致的小盒子,向她走来。
那男人身形颀长,西装笔挺,鼻尖立着个金丝框眼镜,气质不同凡响。
唐诗被他如无旁人一般肆无忌惮地盯着,心里越发沉闷,促狭地有些缺氧。
“诗诗,”他唤她,声音极尽温柔:“半年前,你被提名为拉斯克的获奖候选,我便意识到,我身边这温柔、勇敢又优秀的宝藏姑娘,终于要成为一道谁人也不可阻挡的闪耀新星,散发炽热光芒。你还记得,我当时同你说,无论结局如何,我一定会陪着你走下去。”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看,今天是我们认识的十六年了,我见你依然如同初次那般欣喜若狂。一想到虽然人生前路漫漫,光影源远流长,枯燥难耐。但如果我身边有你,就变得不那么枯燥难耐。”
他竟然道人生前路漫漫,枯燥难耐!唐诗忍不住手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