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手上的小盒子，盒子里安静陈列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在刺眼的灯光下闪烁光泽：“我想跟你继续度过接下来的十六年，再十六年，再十六年.....直到我们都老得走不动，还要在一起。唐诗，你愿意嫁给我吗？”
唐诗静默不语，于是这逼仄的空间越发静谧。
似乎过去了很长时间，躲在办公桌里面的人沉不住气了，他们在椅子边上弹出了脑袋，连同站在门口“望风”的齐笑笑，一起喊：“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郎才女貌十六载，他未娶妻，她未嫁人，至死不渝，学术伉俪，可谓一代佳话。
然而佳人不语，神色晦暗不明。
齐笑笑第一个回过神来，她望了望站在门口的师兄程方言，又偷偷瞧了瞧离她最近的唐诗，暗叹不好，对着房间里面一众老同学喊：“好了好了，咱们大才女害羞了，你们几个加起来都三位数的老家伙都麻利点滚出来蛤，把空间都让给这两位。”
活了二三十年，谁还不是个懂得看人脸色的人精？那里面的几位连忙嬉皮笑脸地退了出来，还贴心将门关上，同齐笑笑等人一齐出去，静待佳音。
程方言神色并无难堪，这结局他早有预料。
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膝盖因为与地面接触太久而有些僵硬，中途有一瞬间他几乎无法控制平衡。
可是唐诗，他想要一起活过接下来的好多个十六年的女主角，并无所动。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残忍又冷酷。”程方言温柔道。
唐诗张了张唇，程方言继续：“但偏生这又一直是我喜欢的模样。”
唐诗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扯远，又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反驳，便选择性失忆，打开自己的手包，翻出一叠照片，倒在程方言面前的桌子上。
程方言只看了一眼，神色并不变化，偏要自顾自地继续方才的话题：“诗诗，你看，你学过了多巴胺让人愉悦，爱情是激素的寻欢作乐。但你真的知道，人是有心的动物吗？我们有过那么多快活的日子，你不曾有过心动吗？”
心动？
唐诗沉着面色，指着照片：“我当然有过心动，只不过并不是对师兄你。抛开这个话题，师兄，你看看这些照片，你没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