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是陈宴回目前能负担的最大限额,虽然他知道这笔钱或许还远不够填补周芮的亏空。
“如果我运气好能活得久一点,这笔钱我日夜都会画了画卖钱还上。这是我那栋房子的产证,虽然不值很多,但一两百万还是有的,你先收着。”周斯年看着陈宴回递来的房本,忽然很想笑。
“少在我这装伟大。你们的事在我十八岁独立后就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要是想蹚她这趟浑水,请自便。”
周斯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关上门径直坐电梯到了地下室。
出小区的时候,他看见后视镜里陈宴回追上来的身影,理智告诉他需要踩油门加速,但身体却做了相反的决定。
陈宴回敲打他的车窗,急切道:“你母亲已经被对家那些人威胁,斯年就这一回,算爸爸求你。”
‘爸爸’两个字莫名刺激了周斯年的神经,让他感觉整个太阳穴都在剧烈地跳动。
他忽然踩下油门,全然不顾这行为是否会对他造成危险。
车子飞速行驶在路上,周斯年心里憋着火气,速度不知不觉越来越快。因为往城外走,路上的车并不多,空旷且相当冷清。
周斯年迫使自己不去回想陈宴回刚刚求他借钱时卑微的眼神,他紧握着方向盘,几乎要将它捏碎。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周斯年以为是陈宴回,接起后他告诉陈宴回趁早断了他会借钱给他的念头,下一秒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周芮的哭腔——
“斯年,你救救妈妈。”
车子猛然停下,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怎么回事。”他压着声音,眸色阴沉。
电话里很快响起一道男声,那声音流里流气,听起来显然不是什么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