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有些发酸,几乎快抱不住怀里的白玉酒壶,苏荼悄悄抬眼看了眼座上的客人,对方面色微白,五官昳丽中带着股黄沙一样肃杀的气息。
再一细瞧,又像是错觉,似乎只是个气质尊贵威严点的病公子,甚至眉宇间,还有些诗书的温润。
苏荼想想那五千两,他大着胆子往前挪了几步。
悄声道:“您能否收下它,当做摆设也好。”
男人没有阻止,少年挪到桌边,注意到桌上的菜已经冷了,男人也没动几口,也许对方也不在意多一个摆设。
苏荼就在离男人最远的地方慢慢蹲下,让腹部与桌面齐平,缓缓将白玉酒壶放下。
这姿势着实怪异,男人看了他的双手一眼。
苏荼下意识乖巧地抿出一抹笑,“前些日子不小心伤到了。”用小臂轻轻把白玉酒壶推进去些。
一股淡淡的幽香,夹杂着微不可查的腥气,随着少年的动作袭来。
几乎瞬间就意识到这是什么,男人面色突变,呼吸急促起来。
苏荼被对方突然转黑的神色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突发恶疾,连忙绕过桌子,“您怎么了?可要找大夫来?”
“滚!”
一声粗呵平地炸响,少年肩膀一颤,被男人幽森如狼的双眼钉在原地,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苏荼的牙齿轻轻打颤,互相敲击发出清晰的咯咯声。
男人剧烈地喘息着,本来苍白的面容染上一股欲望的红,本应该极致的艳丽,却在一身择人而噬的恐怖气势下,更显得凶残。
连那些强盗身上,都没有这么可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