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月拿了东西跪下谢恩,牵着晖儿就要告退,上首王后却忽问了句:“沈二姑娘,这都要走了,你就当真没有话跟本宫说么?”
冷肃的语气一别往日的温和,把沈柳月吓得心头一凉。她怔愣两息,蹲下摸摸晖儿的小脑袋,柔声诓哄:“乖,去外面找结香姐姐玩,姨姨和你母后说几句话,一会儿就带你回家。”
晖儿一走,沈柳月就扑通跪地,颤着声音磕头认错:“民女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宽恕!”
“你做错了什么?”
沈柳月当场流下泪,又惊又怕:“民女……对王上有不该有的心思,民女错了,再也不敢了……”
光是歧王连着两日对她爱搭不理,见到她就绕道的态度,她就知道自己那事做得荒唐。歧王分明独宠王后,举国皆知,她算个什么东西……王后先前不说什么,她以为只是歧王不喜欢她,王后或许还不知情,但既然现在对她发问了,可见王后要么是那日瞄见了,要么歧王主动说了。
原配趁老爷外出处置爱妾丫鬟之类的手段,她在沈府可是见了不少,现歧王不在宫里,怕只怕王后误会,也对她下狠手。所以,她害怕得话都说不清了。
燕妫自认自己那语气也没多恐怖,沈柳月怎的这么不经吓,皱皱眉:“起来吧,本宫不过是有话想问你。”
沈柳月听那语气不似方才吓人,这才起身稍稍镇定下来:“娘娘所问,民女必知无不答,坦白相告。”
看在沈夕月的面子上,燕妫也不会太为难她:“沈二姑娘,你的处境本宫了解一二,唯有王上可以解你的困局。你勾|引王上,并非是因本性风流,所以这次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是啊,要不是被逼急了,她怎会明知歧王独宠王后还要一试。沈柳月一听,欣喜不已:“谢王后娘娘宽慈,民女一定尽心伺候晖儿,万万不敢再有祸心。”
“可你能心甘情愿伺候晖儿么?把自己的一生陪在这里头。”
沈柳月被问住了,她不肯说她愿意,也不敢说她不愿意,她得想清楚了再回答,因为这可能是她唯一救自己的机会。沈柳月愣怔着站在原地,片刻后,她倏忽双膝跪地:“求娘娘,给民女指条明路。”
燕妫见她的确也有几分聪慧,这路可以为她铺,因叫她起身:“明路,沈二姑娘以为,这天底下最明亮之路是什么路?”
沈柳月毫不犹豫答上来:“自是追随王上的这条光明之路。”
的的确确,在歧国之内,已经只有歧王可以救她出泥沼,既然王后问起,她就大胆说出来,她愿追随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