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小看这一件头面,单是那点儿翠羽,就用了两万只鸟!可花费我不少银两……”
杀了两万只鸟,就为那一个凤冠?!
“好……残忍……”柳怀音脱口而出。
幸好,他是小孩子,罗崇瑞只当他不懂欣赏,居然“谆谆教导”起来“残忍?柳少此言差异。世间美丽之物,大抵来得残忍。越残忍,越美丽,只因白衣染血、血中绽花——这等带有残缺的美丽,比起完美之物更令人印象深刻啊!”
“是……吗?”
他转眼看台上,眼神直愣愣地,竟就看痴了“你看那翠羽流光溢彩,即便它原本的主人已经死了,但它一生的活力凝结在这翠羽之上,何尝不是另一种永生呢?”
“罗堂主的雅兴非常人可比,果然厉害!”
宋飞鹞冷冷一声夸,拉回了罗崇瑞的思绪。他并未听出她话中的意味,只嘿嘿一笑“哪里哪里,只不过可惜,这点翠头面,还算不上无价。”
柳怀音心情不爽,辩驳道“都说生命无价,为了做个帽子都死了那么多鸟,还能有什么能比这更无价呢?”
“因为我能做,别人也能啊,”罗崇瑞道,“只要这世上的翠鸟还存在,普天之下,总能有人做出第二件这类的珍品出来。而到那时,我这一件,就算不上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了。”
柳怀音更不悦“哦……难道罗堂主是想再死几万只鸟,做一件更昂贵的出来?”
“怎会呢?再昂贵的东西,只要能做出第二件,就都算不上无价了。”
“罗堂主的意思是,让鸟绝了。”宋飞鹞在旁解释。
“让鸟绝了?!”柳怀音大惊失色。
……
舞台上,戏唱野店东头花落处,一条流水号罗敷。芳魂艳骨知何处,春草茫茫墓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