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氶两手空空,看来不是来虚与委蛇,推杯换盏的。
“这宴上孤芳自赏的人有二,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你。与其在此独酌,不如随我出去走走?”赵氶发来意味不明的邀请。
平庸无奇的六皇子,生母宸妃阮高氏只不过是淮阳郡一个不足为道的小世族。阮高氏凭借美貌入了皇帝陛下的眼,家中也只晋升了一位御史大臣,不过对于小世族而言,已是知足。若不是子凭母贵,赵宗谦也不会多看这个儿子一眼。
沈妉心左右望了一遍,眉头只皱了一瞬,便愉悦的应承了下来。只是万万没想到,赵氶的出来走走竟是走出了宫。沈妉心被赵氶搀上马车时许是酒没醒,待到车外传来嘈杂的人声,她掀开帘子一瞧,顿时傻了眼。
“这是哪儿?”
赵氶微微一笑,“沈先生没出过宫?”
沈妉心心虚的又朝外看了两眼,放下帘子道:“我是说,咱们这是去哪儿?”
赵氶哈哈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沈妉心一眼,故弄玄虚道:“都说天下名士皆风流,沈先生不会没去过八百里窑吧?”
依稀记得那日从鸾栖宫拖出人形麻袋的时候,院里的小侍童们曾提及过这个地名儿。沈妉心双目猛然瞪圆,大呼小叫:“咱们这是去逛窑子啊!?”
善气迎人的六皇子没见过这仗势,愣了好半响,才磕磕绊绊道:“是……是啊,沈先生当真不曾去过?”
性别女爱好女的沈妉心此时心里天人交战,她既不想暴露了身份,又抵御不住这份摆在眼前的诱惑。但转念一想,如今已是男子身份,不风流一把岂不是令人猜忌?
“不曾不曾。”沈妉心赧羞摆手,“不过今日托殿下的福,可要大饱眼福了。”
赵氶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诧异道:“这倒稀奇,我原以为先生是万花丛中过信手拈来,不然如何画的出那幅惊艳四方的兰溪戏水图?”
“殿下也看过了?”沈妉心更是诧异。
“有幸赏阅。”
沈妉心心头兀的一跳,不安的喃喃:“那岂不是陛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