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碧玉垂落在额前的青丝微微颤动,双手绞在一起指尖泛着白,沈妉心看在眼里,疼在心尖。但她不是圣人,也不是被人扇了一嘴巴子还不知道还手的傻子。她叹息一声,道:“你说我听着,若说动了我,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

    宋明月抬眸,泪光朦胧,面上却有一丝窃喜,柔声道来:“明月不求先生原谅,但求先生莫要因此而委屈了自己,否则明月寝食难安。数日前,皇后娘娘便与我提及过此事,但我没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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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应。那日随你出宫,我便独自去大理寺寻了陈孤月。他虽未言明,但言下之意亦是如此,如今想来他收我为徒的目的许就是为了给我个正大光明的身份,日后好登堂入室。每每去青墨院见你,我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与你说,直至今日……”

    宋明月的声音低沉不可闻,沈妉心胸口登时窜出一股无名之火,她霍然站起身,怒道:“你的意思是这都是他们早就算计好了的!?”

    宋明月漠然点头,“一来我将与他们荣辱共存,二来他们拿定你即便不与我同心也定不会阻拦,如此一来,赵冶的身侧只剩萧褚两家,而且近日有消息传公主府断了与相府的密信往来。”

    沈妉心一愣,难不成又因为她歪打正着了?赵環这个小肚鸡肠的女子果然记仇,那赵冶就不亲自去问问?沈妉心只觉哭笑不得,一问便能清楚明白的事儿硬是因为一句戏言便搅黄了。

    念及此,沈妉心阴测一笑,“这帮老狐狸成日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既然他们那么喜欢放暗箭那咱们也就不必客气。”

    宋明月仰头看着她,一脸大惑不解。沈妉心得意一笑,俯下身在她耳边一阵低语,只见宋明月的眸子徒然瞪大,丝毫未察觉她与沈妉心近在咫尺,侧过头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沈妉心兀的嘴角一僵,她甚至能嗅到宋明月唇瓣上桃花的馨香,在瞧一眼便要迷了魂儿。小家碧玉仍处在震惊当中不可自拔,沈妉心强压下心头悸动悄悄退后了一步,掩饰道:“只不过吕布英到如今也不肯说那阳倌的名讳。”

    “这是为何?”宋明月与沈妉心所思所想差不离,身为左千牛卫郎将的吕布英本不该参与其中,也无需为自身担忧。

    沈妉心点了点脑袋,无奈道:“害,忠肝义胆好儿郎,生怕抛头颅洒热血都慢人一步,想尽忠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尽的是愚忠还是良忠咱就不知道了。”

    宋明月黛眉浅皱,人望这一缥缈虚无的东西在此刻便展示出了其惊人之处。人望虽不是人心所向,却可在潜移默化中逐渐转变为人心,而流言蜚语便是斩落人望最锋利的一柄剑。

    “若能知晓那阳倌名讳……”宋明月沉思喃语。

    沈妉心若有所思,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道:“我这有一个法子能让那鱼木疙瘩开口,你想不想听?”

    “你讲。”宋明月毫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