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休的小院儿面积不大,却干净敞亮,一间带着卧房的主厅,还有两间偏房。
他以前是不常住这里的,麒麟武场有专门给教头们休息的地方,大多时候他都住那里。
沈荧也不管他在屋里如何生闷气,自顾自的进进出出,将紧挨着主厅还算干净的偏房收拾了出来,一床新被褥铺上去,还躺在上边打了个滚,觉得舒服极了。
沈屠夫心情复杂,却又不敢多说,大家都知道二人有婚约,并且一同比肩而行被人看见的次数也不少,大家都当他们感情很好,没人会在意这件事,更没人敢说闲话。
林曦月又气又急,难听话就梗在嗓子眼却骂不出来,她的阿荧本该是多高贵娇矜的身份,怎地就要上赶着去照顾一个武教头,竟然还要搬到人家家里住。
不过任凭她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沈荧始终不为所动,说什么都不跟她走,林曦月大失所望,愤然离去。
有沈荧在,小栓几个孩子就不用天天过来了,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陈休很不适应,他本就有伤在身,行动困难,每天看着那抹轻快倩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更是心烦意乱。
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沈荧了。
沈荧端着一碗温好的粥坐到床边,舀起一勺放到唇边尝了尝温度,这才喂到他面前:“尝尝,这可是我最拿手的瘦肉粥。”
陈休不动,只是打量着她清致的脸庞,神情漠然:“哪有你这么不知羞的小姑娘,主动搬到一个大男人家里住,像话吗?”
沈荧眨眨眼:“可我是你媳妇儿,我们住一起不是很正常吗?况且只是住一起,又不是睡一起,我看羞的是你吧。”
陈休闭上眼,不说话了。
不愧是读过书的,伶牙俐齿,何况她还是那种什么都敢说的。
“我去浇浇花,粥我放下了,你自己吃。”沈荧说完出了门。
院里的茉莉她认得,是南口茉莉,香味浓郁,花苞圆润,上次来还没有。
老陈头为什么特意找来这么多南口茉莉栽在院儿里,原因不言而喻,沈荧仔细浇着水,时不时低头轻嗅花香,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