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b迫他反省自己的过去。经过刚才的恐惧回忆,他已经知道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是些什麽事,而现在他在思考,他是否已经尽了全力去阻止那些事情。
他是个小孩、他什麽都不懂、他太早碰到那麽多太重大的事情,这些都是他一次又一次感到别无选择的原因。但他自问,他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吗?还是他不够努力去找?他记起在黑暗学院里Si亡的同学,那些因为拒绝顺应环境,试图抵抗而丧命的人。玺克并不b他们有资格活下来。
资格——玺克不曾离开自己太远,他知道当时的自己真的尽力了。他的生命是一连串连续的变化,他可以从现在一直检视到最初的记忆,清楚知道自己在每一个阶段的感受。因此他不会以现在的角度去谴责过去的自己。
出社会这麽多年了,他也很清楚社会大众对这些事会有什麽观感。他相信那些真正明智的人会考虑到他身处的困境,但他更清楚肯定会有人极力的责备他。
那些人——那些听到有人在雪地里发生山难,不得不吃Si去同伴的r0U才活下来的故事时,会谴责那些人是食人魔的人;那些听说有孩子为钱砍杀自己的父母,悲痛的双亲请求法官重判,别把孩子放出来的事情时,会斩钉截铁说这证明了全都是父母的错的人;那些说不应该作任何社会救济措施,说一切贫穷都是当事人自己不努力造成的,无视於很多时候投胎是富人惟一的技术的人;那些说安份守己的人才该为世间暴行负责的人;说战争是士兵引发的,他们的Si是罪有应得的人……那些人总是以彷佛自己是正义领域权威的语气,以有如清洗过的屍T般高洁的身姿,责备那些为了爬出火坑而弄得满身灰的人——对那些人来说,只要经历过灾难而没有被彻底击倒,就是一件无法原谅的事。
玺克总怀疑他们曾经作过什麽不堪回首的事情,而他们把当时的自己踢得远远的,导致他们永远无法接受过去的自己,只好藉着责备撑下来的人,当成自己的代罪羔羊;又藉着原谅放弃挣扎的人,试探社会容许他们放任心中邪恶滋长到什麽程度。
玺克知道他不会允许自己加入那些人的行列。即使这麽作可以让他成为某种定义下宽恕与悔改的象徵,逃开那些人的责备、甚至得到支持,成为使人愉快的「物件」,他也不允许。
他回归社会了,但他不接受社会改变他对世界的看法。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尽力了。
他直直的穿过火墙。
等火熄了以後凯巳也跟了上来。他有点不安的说:「这条路上打过仗吗?」
「据说Ai情路本来是妖JiNg城的护城河。」玺克转述阿洒的介绍:「这些考验可以阻挡所有不是人的人,不是人的人会被恐惧惊吓而回头,因为束缚而原地打转,在慾望中永远迷失,因为攻击暴力而伤害自己,这些最後都会致Si——饿Si、脱水Si或失血过多而Si。大战期间这条路上Si了很多人类。」
「拿会Si人的护城河来考验情侣?」凯巳惊呼。
玺克心想,这个洋人应该感觉到艾太罗文化虽然是妖JiNg的跟他们有多不一样了吧!
作为一个在萨拉法邑朵长期生活在底层的人,他在电视上、报纸上、刊物里、餐厅客人闲聊里、国家政策中,看多了满脑子垛洲的末流思想,却在国内担任高级知识份子位置的人的嘴脸。那些人在强调某件事是对的的时候,所说的理由不是那些事情能产生什麽样好的影响,而是「某某国垛洲国家就是这样作的」,彷佛垛洲政府从来不会Ga0砸。商业方面,他在首都工作时发现,只有拿垛洲牌子但很可能不是在垛洲制造的,只有品牌是垛洲的东西才算是时尚,国产商品不管再耐用一律都被视为次级、甚至是不入流。而在他知道害Si他好几个同事的废除Si刑思想是来自垛洲,那些团T又拿垛洲人权团T金钱支援来宣传这种思想之後,一切种种累积下来,玺克对这个当代强势文化没什麽好感也是正常的。所以他相当期待,凯巳可以像那些坚称他的龙师父很邪恶的那些人一样,对艾太罗文化发表一些无知偏狭的看法,然後玺克会把他呛到立刻逃回垛洲去。
但凯巳却用一句非常常见,连玺克都听得懂的羔恩地语说:「好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