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归想,这个力度还是要把握好的。用力不足没有效果,用力过猛则易成为众矢之的。要想控制好力度,探查消息情报的眼线就少不了。
因此,眼线探子的选取就成了一门艺术。
譬如把一个M国人直接放在C国,随便一个C国人就能从长相上看出问题。在两国不断地较量中,M国统治者悟出了一个道理:培养眼线的最高境界,应当是培养所监视国家的人为己方耳目,以起到混淆对方视听的效果,使特务工作的隐蔽性更强。
而如何培养一个忠心耿耿的特务呢?答案是,从娃娃抓起。
于是,四岁的C国孤儿云落,就这样被M国情报组织选中“收养”了。只是那时的云落,还不叫云落。
云落这个名字,是M国情报组织给他取的。与其称它为一个名字,不如说是一个代号,一个便于在C国活动的代号。
而云落并非是组织纳入的第一个C国孤儿。天横,长云落五岁,已在组织内呆了六年。说来这个大哥哥式的人物当时也不过是个九岁孩子,却是云落最无助的时候的唯一支柱。
是他教导云落组织内最基本的生存法则,教给他在残酷原始的训练选拔中,活下去所需的技术与方法。在组织里,离开训练营的方法只有两种:成为合格的特工,或者死亡。身为学员,如果不能通过考核,成为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组织秘密的方法。
“今天天横不在,我看你个C国的小杂种还能往哪儿躲?”一群八九岁大的孩子跑着追打云落。云落在前面拼命地跑着躲藏,奈何训练场统共只有那么大,几圈下来,他就被几个大孩子按在了地上。
“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不是挺能跑的吗?”为首的那个孩子手里拿着把漆黑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寒光凛冽,指向这个四岁孩子。“老子最近才学了使枪,天天打靶有什么意思?拿个活物练手才有趣!”
情报组织的训练营从来不是个养孩子的地方。它更像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把踏入这个地方的所有人的纯真、良善、正义统统嚼碎吞下。云落被按在地上,还在拼命地挣扎,试图把瘦弱的胳膊腿从这些大孩子的手脚下挣脱。地上石子沙砾粗糙,孩子的胳膊和腿上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拖出了一道道血痕,汗水流过,想必是钻心的疼。只是这个孩子极倔,尽管被按在地上,一双眼睛仍是死死瞪着这个大孩子,半滴眼泪不曾掉下来,半句求饶不曾说出口。
枪口缓缓瞄准了云落的后背胸椎位置。明显可以看出,云落的身体有些战栗,只是像是在极力忍住恐惧。那双大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大孩子。若这一枪打中,云落不死也残。
只是既然用了“若”这一字,结局必定是没打中。
一声枪响先于这个大孩子扣动扳机响起。这个大孩子应声倒地,用左手死死捂住持枪的右手,惨叫不绝。一枚子弹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他的手腕正中。
“是谁在这里放肆?欺负我的人,嗯?”
是天横回来了。